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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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但这个玩笑未免也太残酷太残忍了！

宋汤臣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按着萧郁飞的肩头，说道：&ldo;你不必太自责，你的朋友为何而死还没有定论，或许他的死是与你全然无关的也未可知。&rdo;

萧郁飞的哭声仍未停止，他抽噎着说道：&ldo;不，是我害死了他的！这两天我已经查到，我梦中的那张血脸是属于一个叫卢晓峰的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过四年前的春天，他却突然神秘的失踪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rdo;

宋汤臣微微迟疑了一下，这线索太重要了，了解了这一点之后，或许许多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他大声的问道：&ldo;那后来呢？那个叫卢晓峰的人后来怎么样了？&rdo;

萧郁飞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出一起奇怪的神色，仿佛是汇聚了哀伤、痛苦、悲凉、恐惧和讥诮，这一切人类最极端最复杂的情绪。一直过了半晌，才幽幽地道：&ldo;他？他已经死了。&rdo;

宋汤臣惊讶地&ldo;啊&rdo;了一声，又问：&ldo;他是怎么死的？&rdo;

萧郁飞的面容上再次露出了那种锥心般痛苦扭曲的样子，说道：&ldo;是我杀死他的，所以他现在来报仇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不会放过我的！&rdo;

他说着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竟突然从藤椅上跳了起来。

脸上神色愈加狰狞与恐怖，就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那样，疯狂的嘶吼着：&ldo;是我杀了他！我恨他，他凭什么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带走，我恨他！所有我用哑铃砸向他的额头，我用力的砸，用力的砸，然后鲜血就流出来，流在他的脸上！是我杀了他！&rdo;

萧郁飞不停挥舞着双手，仿佛卢晓峰正立在他的面前，他疯狂的冲了过去。

他的手中没有哑铃，只能挥舞的着拳头，向着空气中不停猛击，不停猛击！

宋汤臣也冲了上去，奋力用双臂将他环抱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丝毫不肯放松。毕竟萧郁飞远不如他强壮，挣扎了约莫五分钟左右，身体终于软了下来，躬着腰不断大声地喘着气。

宋汤臣慢慢放开双臂，萧郁飞脱力般跌坐在地上，宋汤臣望着他那惊魂未定的双眸，轻声道：&ldo;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认为是自己杀死了那个叫卢晓峰的人？&rdo;

萧郁飞喘着气，说道：&ldo;是我杀了他，是我亲手杀了他！&rdo;

宋汤臣的眉头再次皱紧，问道：&ldo;你是什么时候杀死他的？&rdo;

萧郁飞说：&ldo;昨天早上，我在梦中用哑铃把他杀死了。&rdo;

&ldo;梦中？&rdo;宋汤臣疑惑地问了声。

&ldo;是的，就是在梦中！&rdo;萧郁飞说：&ldo;但是我知道那不仅仅是一个梦，那时真实存在的事情，那是真的！&rdo;

&ldo;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死他？&rdo;宋汤臣继续问。

萧郁飞回答说：&ldo;因为他要带走杜静言，我绝不允许他这么做！然后我跟他打篮球，但我输了，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瞬间崩塌了，然后我就抓起手边的哑铃，将他杀了。&rdo;

突然天空中一片云层飘过来，挡住了太阳的光芒，在这片阴影之中，萧郁飞的脸显得更加阴鸷与诡谲。这张脸仿佛已不是人间所有，而是来自地狱中，来自最深的十八层地狱！

宋汤臣略略沉吟了一下，才徐徐问道：&ldo;你在什么地方杀死了卢晓峰？&rdo;

萧郁飞说：&ldo;是在篮球馆，就是他将苗晓白和柳燕都带走的那做篮球馆！&rdo;

宋汤臣又问：&ldo;那么卢晓峰是什么时候失踪的？&rdo;

萧郁飞回答：&ldo;是在四年前。&rdo;

宋汤臣叹息着说道：&ldo;那么这也就是说，你杀死他的事也是发生在四年前？&rdo;

这次萧郁飞犹豫了一下，他显然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约半分钟之后，才含含糊糊地回答：&ldo;应该是这样的吧。&rdo;

宋汤臣突然笑了起来，虽然他笑得并不十分自然，甚至有一些滑稽，但却依然使萧郁飞微微一怔。

人在发愣的一刹那是完全处于无意识状态的，也就是说这一刻萧郁飞的脑中是空白一片。有痛苦恐惧，也没有甜蜜喜悦，是最接近自然的状态，只有在这样的状态下，人才是最平静的。

由于是对于萧郁飞来说，只有先让他进入这样的状态，才能最清晰最充分地接受和领会外来的讯息。

宋汤臣当然十分明白这一点，趁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即刻说道：&ldo;那么你在四年之前就认识了卢晓峰，就已经见过他了？&rdo;

萧郁飞的眼睛不停眨着，他的思绪显然已随着宋汤臣的节奏在运转。这有些像催眠，但又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催眠，它的功效只是让情绪难以控制的人变得镇静。

他想了很久，想得很认真，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ldo;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rdo;

宋汤臣继续说：&ldo;既然那个时候你即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那么自然更不会恨他。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死他？&rdo;

萧郁飞又陷入了思考中，他回答不上来，这样的问题任何人都回答不上来。你根本不认识一个人，甚至没有见过他，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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