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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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车祸（第3页）

“怎么，怕我借你豪车钓小白脸？”程希大力嚼着鱼丸，五官皱在了一起，小声嘟囔道：“回去吃个饭还要监视我，我还没说在你身上装监控，监视你跟唐婉呢。”

“是我想你了，小希。”魏成意轻拍下她的头，“快吃吧，不是早说饿了吗？”

“嘿嘿，那好吧。”

吃罢饭，程希洗澡的间隙，魏成意走到空中花园接通了电话，“行车记录仪与交通监控查了吗？是意外还是人为？”

“加塞车辆的车主查了吗？”

“是意外就好。”

又是一夜无风，魏成意抬头向天空望去，墨色的巨幕倒是格外清澈，透亮的月亮周围是疏星两点，忽闪的光芒像极了他转身那瞬间，唐婉眼中闪躲的目光。

魏成意眸色一沉，说道:“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再盯紧些了，小希她...多拜托你了，谢谢。”

回到卧室，程希正仰头吞水，魏成意瞟了眼那瓶药身，打趣道：“今晚我也受到了些惊吓，能送我吃两枚吗？”

“药哪能随便乱吃呢？若被吓住了，一会我哄你睡便是。”

“好呀，那我洗个澡便来。”

“......”

关了灯，夜晚才是真的到来了。程希伸手抵在胸前，“我先声明啊，今晚只能睡素的。”

魏成意哭笑不得：“小希，你把当成什么了？你脚上的膏药还是我贴的，哪里就那么急不可耐呢？”

程希悠悠放下一双手，主动抱了上去：“那就好。不过有个问题若我不盘问清楚，只怕一夜都睡不好。”

“请问。”

空气里荡起了轻轻的笑声。

程希伸手掐了一把，驱走了笑声，“知道我想问什么，还不老实赶紧交代？”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话说一半，又被掐了一把，魏成意想笑却不敢再笑，耐着性子将晚间席上发生的事，包括与唐婉一同敬了杯同心酒，通通讲给了程希听。

仿佛听罢一首调子凄凉婉转的曲子，程希并未沾酸吃醋，反而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很长，很深，是从千年古井里飘出来的挂念。

“那个时候我若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程希抬起手抚上了魏成意的眉心，果然那儿有一座小小的山川，“桌上那么多人，怎么就没人看出来你分明是不想喝那杯酒，帮帮你圆过去呢...若我在，我在就好了...”

鼻子像被堵住了般，眼睛酸涩发胀，她心疼死了，大脑被这股情绪充斥着，发酵着，闷闷作疼。程希把头深深埋进魏成意的怀里，双手死死箍着他，好似要将他从前，现在，以及未来所遭受的委屈孤独通通挤出来，放进自己身体，替他受了。

程爸虽然在许多地方都有偏颇，但至少他是打心底里希望女儿幸福的，是以从未强逼过程希去嫁给谁，哪怕对方是条件十分不错的宋远清；程望虽与她也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到大，都是最维护她的那个人；王姨...即使不够爱她，但给到程希的都是真心真意。

那么他呢，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好好爱着他呢？他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人真心去爱呢？程希低声呜咽了起来。

“小希，小希...别哭，别哭...”

“世界这么大，无数的人，可有你，就够了。”

魏成意哽咽着，伸手拭去程希眼角的泪，用一个温柔的亲吻还了这份礼。

睡着之前，魏成意问，小希，若你是唐婉，会劝我喝下那杯酒吗？

程希没回答，一双手无声抚拍着他的背，像哼安眠曲一般柔声念叨着：睡吧，睡吧，睡吧...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越来越静，世界都跟着睡着了，程希睁着一双眼，描绘起他的轮廓。

成意，假如是我，假若你不爱我，这一幕根本不会出现，你不用端着酒杯站着为难，我也不会走到你身后再将酒杯送回你手中，我还有许多的办法，让那些人闭嘴。

“成意，唐婉能替我好好爱你吗？”

“成意，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永久的幸福下去呢？”

“成意，希望你今晚梦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成意...”程希倾上去，像一只蝴蝶短暂落了下脚，她的悲伤短暂停在他的睡容上，“我爱你。”

夜更深了，今天变成了昨天，带着过去的事向更远的过去走去，晚上发生的所有事，好像都只是吃饭时，不小心掉落的一只筷子，他们捡起来，擦了擦灰，却并不妨碍他们继续吃那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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