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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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续梦（第2页）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按耐不住噼里啪啦抢先说了许多话，你吃了没啊？今晚急症病人很多吗？你被拉去顶班了吗？现在在哪里啊？回宿舍了吗......

“远清远清....”程希打断了他，“我现在在宿舍楼下，你能放心了吗？”

宋远清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晚？都快10点了。身体能吃得消吗？”

程希不觉暗暗抓紧了裙摆，顿了顿，鼓足了勇气才道：“我没有加班，是遇见魏成意了。”

如她所料，电话那头沉寂了下来，良久才像失了魂道：“你还是见了他....我日日打电话来都没能拦住你。”

“不是的，远清！我跟他重逢真的只是场意外，我没有主动联系他....下了班我在等红绿灯，他开车正好经过.....”

“可是你却答应上了他的车。”

“他停在斑马线那，不上车会阻碍交通地......”程希的声音越说越低，她知道这个理由听起来苍白无力完全不能让人信服。

“所以你挂我电话是因为他。”宋远清并没有在询问她，语气十分笃定。

明明知道他看不见，程希仍是低下了头，久久不说话。

宋远清心中彻底明了，用很大的声音笑了许久，程希将电话贴在耳边静静听着，几欲要张口说话，可嗓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末了，还是宋远清先开了口：“程希，我只问你，你要和他在一起吗？”

程希握着电话的那只手忍不住颤栗了起来，她不想伤害他不忍让他难过，那些孤苦无依被思念啃噬地日子，若没有他将会有多难熬，而如今她却要抛下他，独自欢乐.....可也正因为珍视与他之间的那段情谊，她才更不能够骗他。

“远清，我已经答应同他在一起了，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呵呵.....仅一面，仅一面.....”

电话里宋远清的声音似断弦之琴，凄凄惨惨断断续续。似感受到他欲挂断电话，程希急急喊道：“远清，你听我说，听我说完！”

那边没了动静，连呼吸都平静了下来，宋远清在等着她。

程希定了定神，缓缓道：“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失望，也很生气，就是从今往后你决定与我一刀两断，我也无半点怨言。这一切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我很愧疚，也很自责....”

电话那头呼吸又急促了起来，宋远清打断她大喊道：“程希，你有了他就要与我一刀两断吗？你怎么这么狠！”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想说假如你有这种念头......”

“我没有！”宋远清怒极反笑，接着幽幽道：“程希，你真觉得你能与他长久吗？”

“我从来都知道不能...”程希声音低了下去，很低很低，落在地上成了一粒尘埃，风一吹便飘远了。

“那你还！还...”

“正因为知道不能，才想要圆个梦。”似回想起什么，程希痴痴笑了起来，“远清，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爱上了睡觉，因为在梦里能看见他。梦很美，我与他总是在一起，像从前在桃园的时候。可醒了枕边却又是湿漉漉的，因为即使身在梦里我也十分清楚地明白那只个梦.....”

“后来他很少在梦里出现了，可我却失眠了。失眠的夜晚是真的难熬啊，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里，都有他的身影。那个时候，我知道了我根本忘不了他。每一天，没有哪一天，我不被那份思念折磨。”

“所以远清，这次意外与他相逢，我真的又惊又喜。在他向我解释清楚他与唐婉之间的误会后，我便决定了，我要好好与他在一起，再也不浪费时间了。从前，因为不想承担失去后的那份痛苦而犹犹豫豫患得患失拒绝与他开始，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反而多了许多遗憾。如今老天爷见我可怜，给了我一次新的机会，我绝不会再因为自己的怯弱自卑而退缩了。”

“所以，哪怕只有三个月，我也要勇敢一回，让我与他至少圆满过。”

良久，宋远清才喃喃道：“程希，你不是在勇敢，是在飞蛾扑火....”

程希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眼眶往下落，“我知道，可我爱他，真的很爱他，不愿再让他难过，让他为我们难过.....”

“所以你就要让我难过吗？程希。”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程希失声痛哭了起来，“可我看见他，就忍不住，忍不住，忍不住...想陪在他身边。”

电话的最后最后，宋远清哽咽许久轻声问程希，你还会再回来吗？程希说，我会，我当然会，宜阳有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家，这三个月全当让我酣梦一场.....

.梦醒，花落地，叶归根。

次日一早，程希刚醒没多久，手机上就收到了魏成意发来的微信：小希，起来了吗？我马上要上飞机了，去上海。若晚上回来的早，陪我一起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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