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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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试试（第2页）

陈一被那女伴胡乱拉扯着纠缠着，一言未发，却抬起头望向了程希。程希对着他露出个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便走了。

程希明白，陈一是在说，对不起。可这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的是沈意。他订婚了。订婚之后呢？是结婚。那结婚以后呢？当然是有孩子了。唐婉高调，以后这些事她都会知道。

头一次，程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刀绞，万剑攒心。她将头偏向车窗外咬破嘴皮，不让泪流下来。

“程希......”沉默了一路的宋远清低低唤了声。

“嗯。”程希不敢将头转过来，眼里蓄满了泪。

“我刚查过了，不是他们订婚的新闻，是魏氏新品发布会。”

程希猛然将头转了过来，盯着他。

“会后记者提问，提到了他俩。问魏国雄魏家是否即将迎来第一个儿媳妇......”

程希的目光更热切急迫了。

“魏国雄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笑了一下只说这是他们两个小年轻的事，他做长辈的不易过问太多。”

程希目光落了下去，沉到了夜色里。

这与承认有何区别呢？

“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没了。”

程希盯着他，不语。她看出了宋远清在骗她。

“好吧......“，宋远清嗫嚅道，“他还说，他很喜欢小婉这个孩子，若魏家有幸能将她迎进门，那将是满门荣光。”

程希偏过头靠在椅背上，清清冷冷不温不火回了个‘好’字，自此再没说过一句话，发出一个声音，安静地脆弱地仿佛不存在一般。

好不容易到了家，程希刚跨进门便将欲跟进来的宋远清往外推。宋远清两手紧紧扒住门，纹风不动，脸上是破败的苦色。

“远清，回去吧，你回去吧......”程希徒劳着又推了一把后，哀求道。

她的眼泪已经快要憋不住了，满眶都是，一低头就能落下来。

“回去吧，回去吧，求求你了.......”

到了这一步，她已无法再故作洒脱潇洒了。她永远都在高估自己，以为真的可以忘了沈意，忘了曾经一切，可如今肝肠寸断原来是那样疼，叫人不能呼吸不能自己万念俱灰再不能好好活下去。

原来，忘了他是这么要命的一件事。

还没低头，眼泪就落了一滴下来，顺着脸往下滑流进颈间，真是凉啊，寒冷刺骨，像化雪的霜风，含着刀尖往身上扎。

又是一滴泪，一滴接着一滴，没完没了。无论程希怎样拿手抹都抹不干净，嘴里仍旧不住念叨着，回去吧。回去吧......

宋远清咽下悲鸣，轻轻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去。

“别开灯。”

“好。”

夜凉如水，暗不见底，月残如刀，光薄似刃。声声泣泣，如刀尖在心上剜血。

宋远清手中捏了一张又一张纸，还未落在程希脸上皆被挡了下来。他无措无奈无力地望着她，像最佳观众一般，任由那泼洒的泪水濡湿他的心脏。

让他窒息又叫他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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