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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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欲上七天寻往事六（第2页）

还剩下最后一步距离时，小北天妃或者说那个该死的女人终于停了下来，三道鞭痕让她浑身染血，但她浑然不觉，依旧嗤笑着伸出手，抚上九娘的面具，兀自喃喃：“再恨一点，再恨一点……”

九娘紧抿着唇，握鞭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却再不肯挥动一下。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女人的手便猛然掐住了九娘的脖子：“我让你再恨一点，你打我啊，杀了我啊！”

她的手并不很用力，九娘便无视了她的动作，学着她的样子粲然一笑，极尽嘲讽：“杀了你，好如了你的愿吗？”

“你不杀，你以为就能跑得掉吗？”女人不怒反笑，道，“对了，我忘记了……你还有个好梅子，让梅子给你顶罪，你还真是冷血啊？”

“是你无情……”

九娘的话没说完，女人的手就猛然缩紧，九娘立马试图扳开她的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对方的力气，剧烈的挣扎让窒息感愈加强烈，脑子空白得厉害，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在不断翻腾。

身侧的铜镜中映出两张苍白扭曲的脸，正在无声的拉锯着。

梅子急得青筋暴起。

九娘两眼一翻就要厥过去，女人却突然松开了手，两人同时脱力地跌落在地，喘得不行。

好一会儿，九娘才缓过劲来，疑惑地看着女人，女人也盯着她，眸中是阴寒刺骨的恨意，道：“得意吗？知道我杀不了你？”

“为什么？”九娘呆呆地问。

“有个多管闲事的人，给我俩下过一个蛮不讲理的安平咒……”女人一脸怃然，将下唇咬得出血。

九娘心下一个“咯噔”，传闻安平咒是祖神为了制约上古神灵所创，那时候的神灵多勇猛好战，为了避免他们相互残杀，便有了这个咒。

九娘犹豫再三，想不明白自己一只小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会儿也容不得她多想，女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某种诡异的光彩。

九娘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头道：“难道当初……还有……这三百年来，每次我痛的时候你也痛？”

女人一阵痉挛，一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中狰狞可怖：“是又如何，我每每想到是你在痛，我就兴奋得难以抑制……”

“你有病？”

“我是有病，”女人点头，声音沙哑道，“你死了，我的病就好了，那你去死吗？”

“你自己怎么不去死？”九娘勃然大怒，因为用力，嗓子又一阵疼。

女人搂着九娘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明知道你越生气，我就越高兴。”

“笑死你岂不是更好。”

“那你可只能回去做梦了！”女人又是一阵笑。

九娘瞪着眼睛，想要将人从身上推开，但没推动。知道她不能动手杀自己，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但女人一句话，又让九娘愣住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能杀你，你也不杀我，今儿个这事就算完了？”

九娘很傻很天真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难道不是？

女人忽而一反倦态，神采飞扬，大笑不止，笑到最后没了力气，干脆整个儿挂在九娘身上。

九娘被蹭了一身血，不由得更加烦躁：“有话快说，最烦你们这种心眼儿多得要死的？”

“哦？是吗？”女人凑到九娘耳边轻轻吹气道，“原来……你很‘讨厌’外面那人啊？”

“讨厌又怎样，你有屁快放，”九娘被踩了尾巴，恼得破口大骂，终于一把将人推开，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脸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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