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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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这种情况，还是交给好好先生吧。

总之，木场最痛恨这类麻烦的地盘争夺意识。所以他带着青木悄悄离开房间。

走廊一片昏暗，而且潮湿。

&ldo;果然就是卖春宿的感觉呢。&rdo;青木眼界大开地说。木场讨厌他那种学生似的说话口气，青木这个年轻人很讲义气，令人欣赏，但是牧场就是看不惯他那种一本正经的作风。

&ldo;喂，你该不会威胁了那个老太婆吧？&rdo;

&ldo;威胁？威胁什么？&rdo;

&ldo;就是说，这里是非法的，不是合法的住宿设施。只要调查，问题多的是。如果直截了当地逼问，老太婆好不容易打开的嘴巴也会闭回去的。&rdo;

&ldo;我才没做那种事哩。&rdo;青木说。但是牧场明白，如果一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那么青木那种大义凛然的态度本身就形同一种威胁。而且警察这块招牌，很可能给那一类人带来莫大的压力。牧场说：&ldo;总之我去见一下老太婆&rdo;，也不听青木劝阻，猛地打开像是柜台的房间门扉。50

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正中央，是一张满是补丁的暖炉矮桌，或者说，这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暖炉矮桌，在那满是补丁的景色中，坐着一个老太婆，穿着同样满是补丁的棉袄。

老太婆抬头，那张脸仿佛吃了两三颗酸梅似的皱成一团，狐疑地仰望牧场。

&ldo;干吗？还有事吗？&rdo;

&ldo;打扰了。&rdo;

&ldo;真的很打扰。&rdo;

&ldo;阿婆，别这么说嘛。&rdo;

&ldo;我有名字，叫多田麻纪。&rdo;

&ldo;哦，麻纪阿婆啊。我叫木场。&rdo;

&ldo;怪名字，有什么事吗？要问昨晚的事的话，我全都告诉那个长得像小芥子木偶【注】（产于日本东北温泉乡的土产木偶，特点是圆头圆身，没有手脚）的小哥了。&rdo;

&ldo;就是要问那件事。&rdo;

木场眼神示意青木关门，穿着外套坐进暖路矮桌里。

&ldo;是你报警的吗？&rdo;

&ldo;是啊，客人起得太晚，我想去收延长费，没想到人竟然变成那副德性。幸好钱已经先收了，要不然差点就被白住喽。我不想被牵扯进麻烦事里，所以才敢快报了警。不行吗？&rdo;

&ldo;没有啊。话说回来，那个个女的是常客吗？&rdo;

&ldo;第一次来。收这种只来一次的客人，准没好事。&rdo;

&ldo;完全不认识吗？&rdo;

&ldo;你很烦欸。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是想说我老糊涂了吗？穿着那种昂贵友禅【注二】&rdo;（友禅染为江户中期由宫崎友禅斋发明的一种染布法，利用米浆防染等精细的手法，以约二十六道工序染制而成，花纹优美繁丽）的女人，才不会上我这里呢。

&ldo;昂贵？她穿的和服很昂贵吗？&rdo;

&ldo;很贵啊。&rdo;老太婆冷冷地说，接着向木场讨烟。木场给了他一根纸卷烟，老太婆仍然板着脸收下，津津有味地抽了起来

&ldo;告诉你，那是某户人家的太太跟别人私通。虽然化妆化得像个妓女，不过那是装的。&rdo;

&ldo;真亏你看得出来。阿婆不是有夜盲症吗？&rdo;

&ldo;都跟你说我叫多田麻纪了。就算看不见，这点事我也辨认得出来。有那种廉价的脂粉味。不管外表再怎么装，老娘也看得出她的底细。我可不是白干了三十年这行生意的。看你生的一张木屐脸，可别这样就把别人给看扁了。&rdo;

多田麻纪朝木场喷了一口烟。

空气中传来一股混合酒精、香烟和樟脑的味道。

‐‐原来不是风尘女子啊。

那么想要查出身份，可能得花上不少时间。

&ldo;女人的伴呢？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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