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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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早晨一下子就来临了，夜晚倏地隐身，同时诡异的小摊子也消失了。

木场在朝雾中飒爽地前进。

目的地是九段下，法医里村紘市在九段下开了一家外科医院。

看看车站的时钟，才五点半而已。

里村是个技术高超的外科医师，总是和蔼可亲，也很受病患爱戴，里村医院生意相当兴隆。

里村就算不当法医，生活也高枕无虞。

只是里村有个无论如何都无法辞掉法医工作的理由，他爱好解剖。

木场认为这才是一种病。平常和里村相处，根本无法想像他眼睛熠熠生辉地切割尸体的猎奇模样。不只是木场，他觉得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想像。

里村是个好好先生，总是顶着佛陀般的慈祥面孔热心治疗病患。但是不管身旁有多少扭伤割伤的活生生的病患在哭叫求救，只要东边发现他杀尸体，他就会飞奔而至，西边捞起溺毙尸体，他就会火速赶往，对尸体无比执着。

‐‐他应该去让降旗看看的。

木场不了解里村的心态。

坡道上有一家比诊疗所再大上一些的小型建筑物，那就是里村医院。尽管还不到六点，然而仔细一看，大冷天中，里村本人竟然拿着扫帚在清扫玄关。他有些稀薄的后脑勺看起来寒冷极了。木场默默地走近，但医师立刻察觉声息，回过头来。

&ldo;啊，哦，是木场老弟啊。你这个刑警起得倒是很早嘛。呜哇，好糟糕的脸色。你喝通宵吗？这样不行啊，要我帮你摘出肝脏水洗一下吗？&rdo;

&ldo;啰嗦，一大清早的，讲点清爽的话题行吗？就不会说声早安吗？&rdo;

&ldo;水洗肝脏很清爽啊，不过你的肝应该已经回天乏述了吧。一副身体已经烂到不能再烂的模样，感觉一切开肚子，就会让人大失所望，不过我有点想看看哪。&rdo;

里村摆出拿手术刀的手势。

&ldo;话说回来，医师起得真早哪。而且你这是在干吗？打扫什么的交代护士不就好了？&rdo;

&ldo;拜托你别讲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好吗？护士得好好珍惜呀。现在护士缺得很，要是待遇不好，她们马上就会甩头走人的。而且最近上了年纪的病患增加，老头子老太婆都起得很早，受伤的时间也提早啦。&rdo;

&ldo;老年人……起得早哇？&rdo;

&ldo;早得很，早得很哪，&rdo;里村夸张地说，&ldo;有时候三四点就跌倒喽，像内科，早上根本就是老年人的专科。所以说啊，木场老弟，今后将是成人病的时代，我想把医院改建为成人病专门医院，应该会很赚的。&rdo;

&ldo;医生该有的仁心仁术吧？你有的算术吗？&rdo;

&ldo;医生也是人啊。那，你是来做什么的？&rdo;

里村把眼镜底下的一双大眼睛弯成新月形，注视木场。他额头上的发际线退得相当靠后，与那双孩子气的眼睛一点都不搭。

&ldo;就是左门町的……&rdo;

&ldo;哦，溃眼魔是吧？把黏膜噗一声戳破，尖锐的凿子像这样噗喳喳喳穿过水晶体，一路刺到视网膜……&rdo;

&ldo;变态，闭嘴啦。讲这种事那么有趣吗？我不是要问这个。听说你判断凶器是同一把，这一点错不了吗？&rdo;

&ldo;错不了，不会错。木场老弟也会相信科学搜查呢。&rdo;

&ldo;根据呢？&rdo;

&ldo;凶器是前端相当尖锐的金属制物体，而且细心保养，可能每天都会打磨。不，一定是很勤快地时时打磨吧，前端非常薄。菜刀也是，如果经常打磨，虽然会变得很锋利，但也很容易缺损吧？就像那样。&rdo;

&ldo;有缺损啊……&rdo;

&ldo;验出金属碎片了，是我挑出来的。人的身体有柔软的部分和坚硬的部分，熟练的人做起来很简单，但门外汉乱刺一通就不行了。刀刃要是刺到骨头或坚硬的肌肉，就会缺损。而且人体还有很多脂肪呢，意外地难切哟。溃眼魔刺的是眼珠，不会有太多障碍，可是一刺下去，肌肉就会像这样收缩不是吗？要是角度不对的话……&rdo;

&ldo;知道了，我知道了，别再说了。&rdo;

&ldo;我就是要说，我了解那种心情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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