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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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把秦桑送回去秦家，两人在家门口告别。周醇良回来这些天很少在秦家吃饭，只是找秦桑时偶尔会陪吃一点，剩余的其他时间里，一日三餐均与父亲们一起解决。

周家在几张薄田和不多户人家的后面，大院子如主人一样内敛，周醇良家也有树。不过树多，不如秦家大院里的那颗极受秦家人喜爱的树，遮荫乘凉都是在那儿，周家的树每颗样子都差不多，平日里也没怎么待在树下。

说起来，秦桑也是很少来周家的，他没过门多呆在那儿还是不好。周家的痕迹斑驳的绿漆门和白墙青瓦深受他的喜爱，不休说也是那些古典情结作祟。

恰巧，他回去的时候秦申正在院子里摆着什么，他轻掩上门：&ldo;爹爹，你在做什么？&rdo;

秦申是老了，老人有老福，现在也算是儿孙齐全闲来无事平日里就和周乾朗啊，村里其他的几位老归老的人下下棋喝喝茶，甚至有时还把南珉带了去邻村去看新来的戏班子，这对他来说也是淡中有味。

&ldo;回来了，回来了去看看你阿爹饭弄好了没。&rdo;他在树下面继续忙着他的，秦桑走过去，那块小时候他圈的苗圃已经有小青菜在生长的地方，竟然被他多开辟了一些土壤出来，手中拿着种子一点一点撒下掩埋。

秦桑好奇：&ldo;那是什么种子？菜么？&rdo;

秦申擦擦汗呵呵笑接着扫视一眼院子的环境：&ldo;这除了菜就是树，尽绿的东西。你八叔家都开除牵牛花了，我也种种……说这个是、是晚香玉，瞧个这名儿意雅，呵呵。&rdo;

他头发白了，黑白相混，笑容比以前都要舒坦。秦桑看着他把最后几颗种子种下去，倒了些水给泥土跟着笑笑，他爹养花也不错，修生养性健健康康，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晚香玉他知道，这东西就是夜来香，还有个别名儿叫月来香，花与花枝像麦穗一样，绿叶相依好看得紧，白天香气淡晚上香气浓，花期挺长的差不多半年吧，能从夏天开到秋冬时节。

&ldo;种子哪里来的啊，还有不？&rdo;秦桑抱着账簿，见秦申拿把小锄头翻着土，手也有些痒了想帮忙。

秦申朝他摆手：&ldo;你安分着，待会儿就要吃饭别弄脏了。&rdo;锄头从土里翻出几条小蚯蚓时，他放到一边用手捉了放进种着晚香玉的土里，他说：&ldo;我在外边买的，今天看戏回来村子新搬来一户人家，是个花农。说是以前住在远外，不是在这陆里，那里有渔村常出海，村民经常从外面带来些新奇的东西，呐，这花种子就是。&rdo;

徵国在地域辽阔，资源丰富也会有它没有的东西。秦桑挺好奇的，村子里基本没外面的人住进来，搬来的花农他怎地不知道？

还想再问几句时，他阿爹拉下袖子边走出来喊：&ldo;吃饭了，桑儿……叫你爹吃饭来，你二哥回来没有？&rdo;南珉站在高了一层石阶的地面上，他也越来越平淡了，以前还有气势，现在变成了有人生&ldo;内涵&rdo;的人了。岁月总无情，在他脸上添了一笔又一笔，这些人都即将老去死去，秦桑猛然抬头看见黄昏霞光下的他，内心感情太多混合的复杂。

是恩情还是亲情，分都分不清，秦桑走出大树的阴影下跟他面对面的站着，目光柔静：&ldo;阿爹，你累不？&rdo;南珉一愣，先钱还奇怪他不回应，现下看他那份和柔又感恩的神情不禁笑了，又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头：&ldo;吃饭，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改明儿你炒几个菜，阿爹好久没吃你做的了。&rdo;

&rdo;阿爹，我回来了……饭好了不，饿死我了。&rdo;衣衫沾湿汗的秦辇提着糙鞋推门而入，他俊朗黝黑的面容上闪烁着汗珠，五官在黄昏下显得格外的立体。

&rdo;好了好了的。&ldo;南珉笑眯眯的道。

说起村里新来的一户人家，倒也是饭后茶语的小小消遣。听说，那户人家来了村里也做起了生意，日子有模有样也不比别人穷，家里的主人也颇好相处。因刚来这处，还给周边的邻居送了自家晒干了制的花茶，搏了不少人的好感。

还听说，那户人家的夫男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再过不久就要生了。秦桑初始听到这些，也只是去山上菜圃和去客舍的时候有人跟他闲聊的。

这天，秦桑刚同送菜去城里的伙计一起回来，路上一片地，绿棚红花占据了他的视野，&ldo;哪家的地，种了这么多花糙。&rdo;他问出声。

身边的伙计敬他虽然是男子却是个会做生意的老板，接过他的话为他解惑：&ldo;是新来的人家。把别人家的地给买下来了，还空出许多地种菜。&rdo;

小伙计就住在附近对着这些事也挺熟的，秦桑默默听着，突然瞧见那片农园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身后跟着似君郎模样的青年二人站在蔬菜架子下，绿叶微掩，像在商谈事情。

&ldo;咦，那不是周少爷吗？&rdo;小伙计似乎也看到了那边的人，禁不住好奇上前走了几步，要看真切是不是。

&ldo;好像是周少爷，他认识刚来的人家啊。&rdo;小伙计疑惑道，转过身看着秦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又不关他的事自己多嘴什么。

秦桑笑了一下：&ldo;没事。你先回去吧，今日的事都忙完了，等明天把要送到城里的菜清点好就行了。&rdo;

小伙计嘿嘿笑几声，看自家老板的笑越发觉得自己没分寸，也就顺着他的话说：&ldo;那我先回去了。&rdo;秦桑点头，看着他小跑着离开，再微眯着眼看向远处的两人。

他沿着石子路走向新来的人家的农园，绿叶花枝碧绿池塘，小户人家宛如诗中充满画意的小屋，秦桑越看越喜欢直到停在人家的院门前。恰巧此刻，院内有人推门出来，看见他便微微惊讶的&ldo;啊&rdo;了声。面容清丽可人的小男子有着比四喜还要大的肚子，脸色红润白皙，被家里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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