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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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我们沿着下山的小路慢慢走着，我用平淡的语调，描述着我的梦境。

&ldo;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旁观式的死亡意向从何而来，是小时候看过的哪部电影中的画面？还是前生残存的记忆？或者，根本是母亲将她细胞里阴暗晦涩的因子传给了我？没有答案……&rdo;

&ldo;你在哪？躺在屋子里的？还是站在岸边的？&rdo;沉默了许久地人突然问道。

我低头想了想：&ldo;不知道，或许都是我，接受死亡的和体验死亡的，本就是一个人。&rdo;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下山后，坐在车上我问他：&ldo;你害怕死亡吗？&rdo;

男人笑了：&ldo;今天你的话似乎特别的多。&rdo;

我也笑了：&ldo;是啊，特别的多呢。可能这里阴气太重了，人也变得神经兮兮的。&rdo;

他突然敛住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ldo;筱乔，你很怕，对不对？&rdo;

我看着他，认认真真地点头，&ldo;是的，我很怕。&rdo;

人不断去体味一种感觉，有时不是为了喜欢，而是因着恐惧。

&ldo;谢谢……&rdo;有些累了，我靠着车座微微合上双眼。

&ldo;谢什么？&rdo;

&ldo;很多，你给我工作，替我拿回父亲的骨灰，又将我父母合葬在一起。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却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说真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rdo;

他扑哧一声笑了：&ldo;筱乔，好歹我是做过你未婚夫的人，你用萍水相逢这四个字来形容我们的关系，太伤人了吧。&rdo;

&ldo;抱歉，我……不太会说话。&rdo;我的脸刷地红了，不是有意在言辞上疏远他，而是我真的一直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帮我？

&ldo;好了，当我是朋友就别总是那么客气了。&rdo;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ldo;朋友？&rdo;我疑惑地抬起头。

&ldo;是的，目前为止，我们是朋友。&rdo;

15

15、十五、筱乔…

2007年7月27日下午小雨

今天是我的生日，天公偏偏不做美，让这霏霏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我是七月出生的，有人说，七月出生的人一半纯白一半阴暗。喜爱白茉莉花的清香，喜欢沿着繁茂的花园游逛，喜欢静静地枕于沉重的梦里。喜欢怀旧的音乐，感伤的电影。习惯回忆，习惯逃避，习惯突然爬进保护性的壳里。

害怕孤独，却又注定孤独。常常生病，有很多秘密。永远把真实的自己，掩藏在深夜的寂静和午间的明朗笑声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只知道，自己的确是一个害怕孤独却又注定孤独的孩子。

曜昨天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今天晚上七点在&ldo;青铜&rdo;为我庆生，他有个会议不能来接我，要我自己过去。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的生日。我本以为，他早已忘记了我的存在。

早上起来照镜子，脸色越发苍白，嘴唇干燥，头发枯黄。小时侯，母亲常常对我说：&ldo;神会庇佑每一个七月出生的孩子。&rdo;

我对着镜子笑笑：&ldo;筱乔，生日快乐。&rdo;

最后一个生日，一定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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