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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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规矩（第2页）

刚一坐下，屁股和后背便是感觉一阵冰凉，我忍不住一哆嗦，在杨大国开车之前，我说：“杨师傅，我需要遵守售票员的规矩吗？”

“不用，这一路你只要别离开座位，不出声就行，记住了?”

“记住了。”

公交车缓缓离开路灯下的光明，杨大国依旧没有开车内车外的任何灯，当黑暗再次将车吞噬，我隐约产生了一种正在前往阴间的错觉。

轻微的推背感告诉我公交车正在持续加速，过了大约有三分钟左右才慢慢消失，杨家屯的那盏路灯早已消失了不知多久。

在这个没有星月的夜，回去的路上更是异常的黑，即使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我这次也只能看到周围不到一米的距离。

视线扫过，我突然发现前面的座位似乎坐着个人影，我浑身一震，下意识想到那女鬼，但是看了那人影小一会儿，都没发现它有任何动作。

我想到一个可能，转头看向身后，果然发现在我身后的座位也有一个黑影。

或许是因为太黑，又或者对方本就没有五官，只是呈现一个人形轮廓，我没再因为这样的场景吓到，毕竟这一晚的连续遭遇也锻炼了我的胆量。

再加上想起杨大国事先说的那句“纸人借魂”，我也猜到这两个黑影应该就是那放在座椅上的纸人幻化的。

想到此时车内所有座位都坐着一个黑影，只有我和杨大国是大活人，这场面...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回市区医院，确定我父亲的状态。

座椅还是有些凉飕飕的，但这反而让我冷静下来，我靠在椅背上，安静的等待这场旅程的尽头。

由于没有来时的突发状况，杨师傅车开的很稳，稳到如果不是听着发动机的响动，几乎都要忘记公交车是在前进。

我逐渐习惯这样的环境，黑暗之中时间似乎都被吞噬，恍惚之间好似三四分钟，又像是过了半个小时。

就在我开始自我怀疑时，手机毫无预兆的震动让我全身绷紧，下意识死死按住口袋中的手机。

由于知道了18路公交车的规矩，我在上车之前就将手机调成震动，但早些年的诺基亚手机震动都具有很大“破快力”。

死寂的黑暗中震动声显得极为刺耳，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看向四周，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古怪才稍稍安心。

心虚的望了眼驾驶位的方向，想到如果不是碍于规矩，杨大国都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吧？

车内重归宁静，我从恐惧中脱离后开始好奇手机到底为何震动，从震动的时长来判断，应该是来短信一类。

而我前两天刚交的话费，不可能是电话公司的短信的，能想到的可能...也就只有我大姐。

或许这种猜想有些牵强，但这也是我当时想到的唯一可能，人一旦形成了自我暗示就难以跳出，这种可能在我心中慢慢滋生，随后让我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第一个决定。

深吸一口气，我缓缓的掏出手机，坐着的身体蜷缩几分，同时用外衣尽最大可能的遮掩手机屏幕所发出的光亮。

漆黑寂静的车内，手机按键的轻响都显得如此突兀，我快速翻阅着手机菜单找到信息一栏，然而让我惊讶的是...手机里并没有任何新的短信。

正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右耳侧突然传来声轻微震动，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车窗上。

本就紧绷的神经被扯动，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车窗一侧，见到了一幅让我毛骨悚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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