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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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ldo;千百年来人人趋之若鹜，你说呢？&rdo;陈母哀叹一声，&ldo;但话说回来，其实哪里有那么好，没有白骨可肉，不过是把人的魂魄与肉身分离，重塑出假的躯壳，维持个不生不灭的状态罢了。&rdo;

江绪全身猛地一震。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这不就是这个所谓的游戏系统用的原理吗？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跟踪，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正准备继续追问时，陈母却压低了音量。

&ldo;阿灯回来了，你走吧，&rdo;她顿了顿，才想起自己目的，&ldo;我只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她无意间找到了我藏的书，绝对要拦住她，别让她练什么功法！&rdo;

这临终托孤一样决绝的话语，让江绪的心跳快速急促起来，他蹙了蹙眉：&ldo;您还是留着自己亲口告诉她吧。&rdo;

&ldo;你怎么在这里？&rdo;下一秒，冰冷的女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陈灯把手里端着的碟子放下，快步走过来，护住陈母，警惕地瞪着江绪：&ldo;你究竟有什么目的？&rdo;

看着陈灯还带了点婴儿肥的脸蛋，思绪正翻涌的江绪居然脑子不清醒了一瞬，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居然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在母女俩同款愤怒吃惊交错的表情里，他无奈地笑了笑：&ldo;我这就走。&rdo;

走到门口，江绪扶着门，抵住小姑娘死命往下压的手劲，真诚地冲屋里的女人道谢：&ldo;伯母，谢谢您。&rdo;

谢谢您，护住了她。

也谢谢您，他才能在这灰烬里，窥见一颗晨星的光。

等那个男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陈灯才重新钻入地下室内，没什么表情地把糙馒头递给母亲。

面对她时，陈母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镇定，反而多了几分忐忑：&ldo;阿灯？&rdo;

&ldo;怎么了？&rdo;陈灯恍惚地抬起头。

&ldo;你……&rdo;

&ldo;阿娘，&rdo;陈灯背着她，若无其事地把那个小人偶摆在马灯旁边，&ldo;您说，我给它做件衣服怎么样？&rdo;

&ldo;好好好，&rdo;本来还怀疑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的陈母立刻松了口气，打起精神笑眯眯地开口，&ldo;做裙子吧？洋装？还是旗袍？&rdo;

陈灯低着头：&ldo;都好。&rdo;

等陈母彻底睡过去了，陈灯才抹了把脸上湿漉漉的水渍。

她弯腰捡起床脚的巴掌大小的碟子。

里边被她放满了从外边挖过来的，带着阳光味道的土。

她埋了一颗挑货郎遗落的花种，在蓬松温暖的土里，陈母笑着跟她说，等开花的那天，她的病就好了。

可是不仅没有发芽，连本来肥沃的土，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呆久了，都散发出一股发烂发臭的腐朽味起来。

陈灯怕它产生异味，本来是打算扔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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