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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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ldo;不，不是，我不是一直在外。每年……每年只有入秋之后才会出来，因为……&rdo;她声音变小，&ldo;因为我一直为以百鸟厌上有幽安鸟。&rdo;

&ldo;你大哥为何自己不来？&rdo;说完，月纬才觉自己问得有多傻，&ldo;你大哥有眼疾，自是行动不便。&rdo;

&ldo;不许讽刺我大哥。&rdo;她突然转身，怒瞪他。

她的怒目激起他的傲气，冷冷一笑，他轻哼：&ldo;你哪里听出我的讽刺？我只说自己喜欢的话。酸风，你大哥眼睛不是瞎了吗？&rdo;

&ldo;没有。大哥眼睛好好的，哪里瞎!&rdo;她气得叫起来。

他凝眉，眯眼看她在腿上翻来转去。眼圈儿……有些红。

&ldo;酸风，你大哥有眼疾，却没瞎。你寻幽安之泪就是为了他的眼疾，恕我不懂，他的眼睛到底怎么了？&rdo;

&ldo;大哥只是……只是……&rdo;她又翻过身子，背对他，道，&ldo;大哥的眼睛可以视物，只是分不清颜色，大夫判断是色疾。&rdo;

&ldo;天生的？&rdo;

&ldo;……不。&rdo;他感到小手抓动他的裤筒，仿佛挣扎难安，&ldo;是……我……是我害的。因为小时候好奇心重，在街上惹了麻烦，一个痞子撒毒粉想迷我的眼睛，大哥替我挡下，结果……大哥的眼睛瞎了一段时日，爹求遍名医，也只能让大哥可以视物，却再也……再也分不清颜色了。原本眼瞎的应该是我。&rdo;缩起肩，她轻轻揉眼。

&ldo;酸风，你大哥怪你吗？&rdo;她方才嗔怪的语气，绝对不是针对他人，那么，她怪的是……

&ldo;不怪。大哥，还有爹娘，他们都不怪我，可我不能不怪自己，他们可以原谅我，我不能。是我毫无价值的好奇心连累大哥受无妄之灾，就算他们不提，我也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呀。&rdo;突然转身抱住他，将脸埋在他怀里，她闷闷道，&ldo;抱歉月兄，借我抱一抱。只抱一下子就好。&rdo;

他低头，盯着黑色头颅，敛眼沉思。

轻颤的肩头，腰后扣得死紧的力道，她……在哭？

&ldo;酸风，我会给你幽安之泪。&rdo;将她搂在怀里，他轻拍，有些明白她说五岁开始学射箭的原因，心头一时麻乱，竟有些嫉妒她的大哥起来。

她有二十了吧，而她走过的生命中，竟有十五年是为了她大哥，他的眼疾不知不觉中成了她心中的一块大石。若治好她大哥的眼疾，她完成心愿，放下心头大石，也就不会再专注于这件事了。届时，她的心思会放到哪儿去？她专注灵动的眸中又会映上谁？

念念飞转，他可没忘自己的目的，这事必须得照着他的意思发展，解决了幽安之泪，她专注的眼中只能有他，一心一意也只能为了他。

&ldo;治好你大哥的眼疾后，你会如何？&rdo;轻拍的手滑到腰间，他伏在她耳边悄问。

&ldo;……不知道。&rdo;沙哑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她在怀中使劲蹭着，再抬头时眼圈红红，眸中覆着薄雾般的氤氲。

&ldo;不知道？&rdo;他暗暗握拳，&ldo;酸风，你完成多年的心愿后，就再没其他事可做啦？除了专心寻求幽安之泪，你的心里就没其他事停驻过？以后呢，以后你的心思会放在哪儿？&rdo;

她偷偷松开紧抱在他腰上的手，慢慢明白他的意思，&ldo;以后？以后……不知道，应该……我应该……会……&rdo;

&ldo;会……什么？&rdo;最后两字细如蚊鸣，他蹙起眉。

&ldo;会……嫁人。&rdo;

哼！他眼中升起寒意。

她一心想着刚才抱他太过唐突，只顾着慢慢挪开，无暇细看他的脸色，犹自道：&ldo;我娘总在家念叨，我也该嫁人了。我想，等到不再为大哥的眼疾难安时，我会……会学着怎么和相公处处吧，就像……我爹和我娘一样。&rdo;

她的箭术和功夫全部传袭自娘，每每娘教她射箭时，爹就会对娘唠叨一大堆，多数时候，娘会转身对着她再念一遍。爹和娘的感情一直很好，倘若有一天真的嫁人，她一直希望与夫君的相处能和爹娘一样。

挪挪挪……等到挪出一尺距离，她才抬起微红的脸，细声道：&ldo;月兄，你问这个干吗？&rdo;

看她自顾自地在那儿挪动，月纬倏地一笑，揽过她的腰拉倒，将她重新置于腿上，&ldo;你风寒尚未尽好，又中毒伤身，今晚暂且在林间休息，明日一早咱们下山。&rdo;

被他拉得头晕眼花，额上一沉，感到他的手又抚在脸上，指尖绕在唇边，她双颊烧若晚云，大气不敢喘。

他这样……才算唐突吧？

&ldo;月兄……&rdo;

&ldo;酸风，当你一心一意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心里总顾不上其他，这点可不好。&rdo;

抚在眼皮上的手为她挡去光亮，她看不到，只觉得他衣袖轻轻挥动，似乎弹下了夜明珠，片刻后，指缝中透下的光亮黯淡下来。他再道：&ldo;酸风，你为我射下红狼鼠，照理，我以幽安之泪交换，也算还了你的人情，只不过，我现在不想了。&rdo;感到掌下眼皮动了动，他唇角勾笑，&ldo;你想说我反复无常，对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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