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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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ldo;谢谢你，克里斯蒂安。&rdo;他看到凯茨还坐在那儿，&ldo;弗拉德？&rdo;

她神情有些恍惚。

&ldo;你和我一起去好吗，凯茨？&rdo;

她抬起头来，还有些心不在焉。&ldo;哦，对不起，汤姆，我在想别的事儿。&rdo;

&ldo;愿意告诉我吗？&rdo;

&ldo;对不起，你说什么？&rdo;凯茨软软地站了起来。

&ldo;你在想事情？&rdo;

&ldo;哦，是的。&rdo;她仍心不在焉地回答，&ldo;我在想事情。&rdo;她转向克里斯蒂安&iddot;格林，&ldo;克里斯蒂安，卡斯特拉诺先生是不是晚上工作到很晚？&rdo;

凯茨和探长一起离开，他们穿过一间间办公室，下了几级台阶，然后沿着辅路往前走，经过了几周前凯茨和艾娜救活马修&iddot;布莱克的地方。

辅路的尽头就是工程人员的办公室，他们就在这里做木工活，做好的东西也储存在这儿。凯茨和探长走进去和主管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们向右一拐，穿过两个大门，进入了仓库区。

与干净整齐的体育中心相比，这个院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到处堆放着木料、油漆和金属材料，还有很多杂七杂八没什么用处的零碎东西，此外院子里还有一个古怪的小棚子。

麦金尼斯一进门就停了下来，&ldo;我可不希望那个人在这底下。&rdo;一束阳光穿过一堆木板投射在他的脸上。

&ldo;如果他真在那底下，&rdo;凯茨说，&ldo;我可不想见那个把他放在那儿的人。&rdo;

一对桑塔猫在那阴影底下注视着他们。凯茨认识其中有一只黑白相间少了一个前爪的瘦猫。他们往前一走，那只猫就无精打采地抬起前肢，嘴里发出含混的嘶嘶声，好像在说&ldo;别烦我了&rdo;，而且它好像是做了好多次这个动作，已经烦了似的。

下6级混凝土台阶以后就是泳池的地下室了。地下室比泳池周围低一层半，距水面可能有30米。入口处的两扇门都完全是兰萨洛特的那种绿色，底部十分结实，顶上则是空气可以流通的百叶窗。这会儿由于门全开着，因此室内通风很好，从开着的门外可以看到地下室的内部情况，听到一直不间断的维护设备的震动声。凯茨以前曾听说过维持奥林匹克池所需的费用数目，那时她还不相信，现在看到这里她才相信了。屋子里面全是仪表、管道，在角落里有一个立着的金属桶架、一些梯子和不锈钢圆桶。这些桶让凯茨觉得这儿像个酿酒厂似的。这里氯气的味道很浓，弄得麦金尼斯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这儿一切都井井有条，连扫帚和簸箕都靠着一堵墙整齐地排成一溜。门边上有两个喂猫用的金属盘子，盘子很干。凯茨和探长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们认为休塞佩&iddot;卡斯特拉诺不会来过这儿。

&ldo;我们查没查过这人今天早上是否来过，弗拉德？&rdo;

&ldo;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明显了，汤姆。&rdo;

&ldo;可是我们没查，对吧？&rdo;

他走出地下室，到地面上用对讲机说话。

凯茨在下面走来走去，她的情欲很奇怪、很微妙地被这个地方激发起来。这种秘密的地方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让她想起性。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弗洛依德的学说有什么联系，也许这是由她童年时的什么挫折记忆造成的，她的荷尔蒙分泌明显增加，这很可能是由于这些天来的肉体对抗有关，而现在她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色情。

她捏着鼻子蹲到桶架的下面，大概是觉得那里可能还没搜查过。虽说已经告诉主管机械师检查所有员工，但是这些人没准会忽然从哪儿冒出来，或是打来个电话，他们可没法带着搜查队去看看餐具柜里藏着什么。

休塞佩之所以没来，最大的可能性是昨晚便宜酒喝多了，要不就是突然去看病了。那种认为他可能躺在某个角落里鲜血横流的想法在现实中不大可能成立，产生这种想法要么是因为二流电影看多了，要么就是因为凯茨和探长经历的阴暗事情太多造成的。

&ldo;你在哪儿，弗拉德？&rdo;

&ldo;我在下面嗅来嗅去呢。&rdo;

&ldo;上来吧，弗拉德。这儿的化学气体味道让我很难受。&rdo;

凯茨低着头正在往上走。

&ldo;我跟主管机械师谈了，&rdo;麦金尼斯说，&ldo;他说咱们应该去查看一下一个叫潜水艇的地方。&rdo;

凯茨已经上来了，&ldo;叫什么？&rdo;

&ldo;潜水艇。在休闲池的下面，跟这儿差不多。&rdo;

&ldo;哦，好啊。&rdo;凯茨说。

麦金尼斯已经在往外走，&ldo;你出来的时候关上门。&rdo;

进入&ldo;潜水艇&rdo;要通过一个水泥建筑物侧面的一个钢丝门，这栋建筑就在儿童池的旁边，外墙刷成奶白色，像是竖起的一个溃烂的拇指。对于在旁边做裸体日光浴的人来说，这建筑每天肯定有一段时间会挡住太阳光。凯茨偶尔也会拿本皱巴巴的书在这儿做日光浴。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以前没注意过这儿，真是应了那句谚语，&ldo;把注意力集中在不应该的事情上的人是瞎得最厉害的人。&rdo;

这个星期做日光浴的人不太多，不过门边上还是有四五个人，其他地方还有十几个人。女人都裸着上身，男人则一丝不挂。空气中混合着新鲜氧气、氯气、硝油的味道。凯茨看着他们拿的书，有杰吉&iddot;柯林斯的，威尔伯&iddot;史密斯的，迪克&iddot;弗兰西斯的以及约翰&iddot;格里森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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