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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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你为什么要去从事那种保护鸟类的工作？

&ldo;有些鸟类是珍稀品种，你必须得阻止坏人破坏。

&ldo;有人会捕杀它们吗？

&ldo;有可能，&rdo;他说，&ldo;偷走仅存的两个鸟蛋，然后目睹它们灭绝，这就是那些偷鸟蛋的家伙梦寐以求的场面。他们这种着迷可不是什么好事。

&ldo;那你都做些什么？

&ldo;确保任何人都不能太靠近，以及保证那些自称是碰巧路过的游人的偷鸟狂出现。

&ldo;有报酬吗？

&ldo;没有，凯茨。我爱鸟类，我喜欢去那里保护它们。当然我是没有报酬的。而且如果有人付我工资，我也会马上把钱再送回去。

&ldo;喔。&rdo;凯茨说道。

&ldo;你好像很吃惊，难道把钱送回去有什么不对吗？&rdo;

凯茨表示反对，&ldo;嗨，你也是在撒切尔夫人领导下的英国长大的！

汉克盯着凯茨，那种目光不能说是冷酷，但却很坚决，似乎他以前已经多次与别人争论过这个问题。&ldo;我不参加选举。你曾当过公务员，一定目睹了这个国家最近15年里每况愈下，人与人的关系越发冷淡。所以再也不能投保守党的票了。&rdo;

&ldo;但是人们还是投托利党的票。&rdo;她说。

&ldo;人们投托利党的票，但人类不能。&rdo;

&ldo;你的观点是不是太过偏激了？&rdo;

&ldo;凯茨，我只是希望能经常到一些新奇的地方去看看那些鸟儿，能体会一下暂时的平静。我并不想改变什么，甚至于那些我认为极其糟糕的事，我也不想采取什么措施来改变它。我只想保护鸟类。我觉得我能做到，但最后我发现我也很难令自己满意。&rdo;

&ldo;可是应该保护珍贵的东西。&rdo;

&ldo;你认为鸟类不是珍贵的吗？&rdo;

&ldo;我只记得那三趾鸥的叫声非常吵闹，而且到处拉鸟粪。不，我可看不出来它们珍贵在哪里？&rdo;

&ldo;但它们仍然是珍稀鸟类，凯茨。难道你宁愿那里没有三趾鸥吗？你愿意把它们称作害鸟，然后再放出一些像粘液瘤病菌的东西来灭绝它们吗？这样做你认为合适吗？&rdo;

&ldo;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会任由它们像以往一样咕咕地叫着走来走去。但我觉得它们只能称得上有趣。而不是珍贵。&rdo;

&ldo;生命就是珍贵的，但不是你、我、人类，或是供人类吃的动物，或是人类的宠物。这所有的生命合为整体才是最重要的。机器当然是不同的，要排除在外。没人能说出什么个别的东西是至关重要的。&rdo;

&ldo;那么你是个环保主义者了？是地球的朋友，绿色和平的倡导者什么的？&rdo;

&ldo;不，凯茨。我只是试图去关心鸟类。&rdo;

傍晚时分，飞机平稳着陆了。载重汽车把行李朝下客区运去。柔和的空气让人耳目一新。凯茨知道再次回来之后，那里的人们一定晒得更黑了，话也更多了。凯茨与汉克站在一起，但两人没有说话。车里人越来越多，她肆无忌惮地四下张望，人人都是那么陌生，彼此之间目光相遇之后便尽量避开。凯茨试图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人能让人觉得亲切些。车上总是会有些情侣们打算到桑塔去尽情放纵一下。而要在平时，他们一个月里做爱的次数也不会超过这两个星期。

凯茨并没有故意躲开汤姆，事实上她一直就没见到他。一直等到车开始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朝机场大楼蠕动时，凯茨才发现了他。他站在后车门旁，尽管周围许多人挤着他，车内热烘烘的，可他看上去仍然给人一丝凉飕飕的感觉，似乎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凯茨又看了他一眼。他显得格外瘦，他一定很孤独。

后来在行李传送带处拿行李时，两人才互相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ldo;嘿，又见面了！&rdo;出境处，互相报以微笑。接着在写有桑塔绿之队成员的横幅下她和汤姆一边等着别的乘客集合，一边低声聊了几句。麦金尼斯先生是去出差。不，他几乎没有时间运动，除非玩玩草地滚木球还行，那儿有草地滚木球吗？凯茨笑了笑，他年轻时经常运动吗？哦，有一段时间……他在公园踢踢足球。可那一定是在她出生之前的事了，对吗？她是干什么工作的？

&ldo;哦，&rdo;凯茨说，&ldo;我去桑塔担任新的长跑教练。我只是兼职，主要是为了训练一下参加英格兰比赛。我是个800米运动员。&rdo;

&ldo;半英里，两圈吗？&rdo;

&ldo;是的。&rdo;她说。

长途汽车上，两人坐到了一起。麦金尼斯挨着窗户，可是除了机场到饭店之间的陆地外，他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可凯茨却看到了白墙、绿窗以及从黑土中冒出的嫩芽。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警察。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汤姆视而不见的原因。

六点半，他们终于登记好了。两人都有许多事要做。探长麦金尼斯明天早晨10点要去见克里斯蒂安&iddot;格林吗？那可以吗？还有凯茨&iddot;弗拉德呢？艾娜&iddot;贾森在理疗室，7点钟下班，她想不想去看看她呢？

&ldo;那么再见了，汤姆，也许我们能再见面……&rdo;

&ldo;不可能。&rdo;麦金尼斯说。

凯茨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ldo;你以前从没来过这里，对吧？今晚打算在哪儿吃饭呢？我可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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