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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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第1页）

&ldo;我当初确是死在了邀仙台。&rdo;百里安的声音很轻，被夜风吹的很快散去。

&ldo;那你现在……&rdo;

百里安早已想好了借口，他垂下眼，&ldo;当初多谢你处处照顾我，扶持我，我一直记得，我很感激你。&rdo;

&ldo;为人臣子当如是，为何要说……感激？&rdo;罗闻佩从未想到过，自己还能再见百里安，只是眼前的百里安，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ldo;百里安已经死了，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是个活着的人。&rdo;百里安说，&ldo;我这次来见你，只是想同你道个谢，然后……&rdo;

&ldo;你又要离开吗？&rdo;罗闻佩何其聪明，听他语气就知道他下一句话将要说什么。

&ldo;闻佩。&rdo;

罗闻佩听见他这一声，笑着笑着，眼中闪烁出泪光来，他该开心的，因为百里安没死，但他又开心不起来，因为他来见他是为了做个了断。

&ldo;我已经将那幅画烧了，从前的事，你不要再一直记挂着了，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rdo;

罗闻佩还是一如多年前那样，静静的听着他说话，荒野上的风冷的有些刺骨，落在地上的月光，也仿佛要被这冷意凝固成了一层薄霜，&ldo;你回来，就只是和我说这些吗？&rdo;

百里安沉默。

&ldo;如果只是这些，我宁可你没有回来见我。&rdo;罗闻佩一直紧攥在手中的几页纸被他抛掷出去，被夜风卷的飞出去很远。

&ldo;闻佩……&rdo;

&ldo;我送你的画，你可任意转赠他人，我待你的好，你可一句辜负就尽数释怀。&rdo;罗闻佩始终站在那里，不再上前一步，&ldo;好啊，那我现在问你，你说辜负了我的心意，那你可知，我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意？&rdo;他没有等到百里安的回答，自己走上前来，&ldo;如果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我赠你画，是因为我把你当知己，我入宫，是因为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我什么也不顾一心维护你，是因为……&rdo;

百里安看见罗闻佩抬手抵住眉心，他的双眼一下子藏匿在了阴影里，他放下手来的时候，那些泪光已经消失了，只在他的脸颊上，留有一道泪痕。

&ldo;我钟情于你。&rdo;

百里安对罗闻佩的心意早有察觉，不过罗闻佩一再隐忍，他也从未去动过揭穿的心思。

&ldo;可是你何以对我这样绝情。&rdo;

百里安心头一震。

罗闻佩继续往前走着，夜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袂，当初深宫中笑意温润的状元郎，现在却满眼都是寂寥之色。

&ldo;因为我不能再保护你了吗？&rdo;

&ldo;还是因为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rdo;

&ldo;不是……&rdo;百里安有些后悔露面了，他对罗闻佩始终是心有愧疚，现在被他质问，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唯一的联系，好似只剩下了那幅画。现在却连那幅画都烧了。

罗闻佩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伸手去摘百里安脸上戴着的面具，百里安抬手按住。

&ldo;为什么？&rdo;

&ldo;你说你已经死在邀仙台，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是仙是神还是这山野里的精怪？&rdo;

百里安始终按着自己脸上的面具。

&ldo;让我看一看你。&rdo;罗闻佩的目光已经带有几分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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