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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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嘉柔斜她一眼：&ldo;怎么说你还不高兴了?你这脾气都快被我纵成大户千金了。&rdo;

&ldo;郡主!&rdo;玉壶脸红。屋里的婢女却都忍不住笑起来。王慧兰平时虽然和颜悦色，但跟她们之间毕竟等级森严，不会随意开玩笑。这个郡主看着倒是随和，听她和贴身的婢女说话，就像两姐妹一样。

嘉柔在王慧兰的屋中呆了足足一个时辰，王慧兰倒也教得尽心尽力。嘉柔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让王慧兰一下摸不出她的深浅。等嘉柔跟玉壶走了以后，宝芝问道：&ldo;县主，您说这个郡主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啊?一个地方总要让您说好几遍。&rdo;

王慧兰端起茶碗，吹了吹里头的茶汤：&ldo;真笨假笨我不知道，只是以后她常来这儿，账面上的东西要做得干净一点。&rdo;

&ldo;您放心吧。这些账目都是要给相公看的，他都看不出什么来，郡主更没那个能耐。&rdo;

王慧兰点了下头，她觉得四房的那两个人，云里雾里的，叫人看不透。要么就是真的平庸，要么都是人精。

嘉柔快走出院子的时候，看见李心鱼一个人坐在荷塘边，小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大冬天的，她还光着双脚，一荡一荡的，也不怕冷。嘉柔让玉壶等人留在原地望风，自己走过去，俯下身子问道：&ldo;荷塘都衰败了，你在这里看什么?&rdo;

李心鱼吓了一跳，似乎有些惊慌，左右看了看。

&ldo;不用怕，我是自己过来的。&rdo;嘉柔坐在她身边，&ldo;昨日的事，多谢你了。&rdo;

昨日在郑氏的住处，李心鱼在李晔的面前帮忙作证，嘉柔是诚心地道谢。

李心鱼低头道：&ldo;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坏女人。&rdo;

她说话的口气很淡，像个小大人一样，与她稚嫩的外表不符。嘉柔觉得好笑：&ldo;你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的好坏?&rdo;

李心鱼见她不相信，想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嘉柔再问：&ldo;上回你在花园里，要我救你，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过得不好?&rdo;

&ldo;我开玩笑的。嬷嬷该找我了，我得回去了。&rdo;她把裤腿放下来，又从草堆里找出绣鞋，三两下地穿上，然后自己跑开了。

嘉柔觉得这个小孩是有点古怪，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但她也是真的漂亮，不仅五官精致，还有点异域风情，长大后必定属于妩媚风情的那一类。女人的美貌，是最大的利器。嘉柔倒希望她能好好地长大，不要走到歪路上去。

回到住处，李晔坐在东隔间里，好像正运笔画什么东西，旁边放着她昨夜买的那一堆银饰。早上她想挑几件做工还行的出来，赏给下人。可挑来挑去，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就被她搁置在旁了。崔雨容说的没错，那个老妪多半是诓她的。就这种做工，她儿子能做银匠才怪。

但嘉柔也不后悔，她不想变成一个冷情冷血的人。那样恐怕真的会失去爱人的能力。

李晔见她回来，搁笔问她学得如何。

嘉柔叹了口气，坐下来说道：&ldo;我大概不是这块料。那些账本堆起来能有半人高，我一看到就觉得头大。大嫂持家也没那么容易。&rdo;

李晔早就猜到会如此，温和地说：&ldo;这跟练字一样，不是一日之功。你若真的想学，得有耐心，不想学的话，也不要勉强。&rdo;

嘉柔现在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想法，暂且先跟王慧兰学着，也当做打发时间。

&ldo;你在画什么?&rdo;她凑过去看了一样。好像是纹样，但只有个轮廓，看不出什么。但寥寥数笔，笔法细致，飘逸华丽，可以想见他的画工绝对很出色。

李晔把一个东西拿给她看：&ldo;我从你买的那堆银饰里挑出这个来，设计得还不错，只是做工不佳。我便想重新画一个，再打造出来。&rdo;

嘉柔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只刻着鱼戏莲叶的链子，上面还挂着三个铃铛。游鱼刻得很模糊，荷叶也稀疏平常，看不出精妙之处来。

&ldo;这链子，好像长了些?&rdo;嘉柔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多出一大截。李晔笑道：&ldo;这是脚链。&rdo;

嘉柔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ldo;你如何知道的?&rdo;

&ldo;这个东西……&rdo;李晔停住，轻咳一声，&ldo;算了，你还是不要听吧。&rdo;

嘉柔却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怎容许他故弄玄虚，索性坐到他身边，扯着他的手臂问：&ldo;这个东西怎么了?你快说。&rdo;

李晔看了她一眼，缓缓道：&ldo;你可听过一首乐府民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水之欢意为男女之爱，这脚链绑在女子的脚踝上，更显得玉足纤纤。那上面的铃铛会随着动作而震响，如游鱼戏水，添闺房之趣……&rdo;

嘉柔听得面红耳赤，一把捂住李晔的嘴：&ldo;不许再说了!&rdo;

李晔含笑看着她，只觉得她手心的香气也沁人心脾。嘉柔直接丢了那脚链，狠狠地瞪他：&ldo;你明知道是这样的东西，还说它好?&rdo;

李晔拉下她的手，环抱着她：&ldo;这件的做工是不好，配不上你。我命人打造出更精美的，你再戴上。&rdo;

&ldo;谁要戴这种东西。&rdo;嘉柔别开头，脑海中都是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李晔又咳嗽了两声，嘉柔连忙伸手给他顺背：&ldo;是风寒又严重了，还是胸口疼?都是你昨夜逞强，从今日开始，到你痊愈为止，都要好好休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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