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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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ldo;我就是要讨好她，让她不好意思再开那个口。&rdo;嘉柔说道，&ldo;玉壶，我以前总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周围哪一个男人不是这样?就算阿耶，不是照样有柳姨娘。可是跟他在一起以后，我发现自己也没那么大度，不容许他有别的女人。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狭隘了?&rdo;

&ldo;怎么会?依婢子看，四郎君就喜欢您这样。您越着紧他，他好像越高兴。那您就把他看得牢牢的，不让别的女人有机可趁就好了。&rdo;玉壶扬起嘴角说道。

嘉柔用手指戳她的额头：&ldo;你这丫头，越来越堵不住你的嘴了。全靠欺负云松，才让你伶牙俐齿。&rdo;

玉壶吐了吐舌头：&ldo;是他笨手笨脚的。四郎君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个这么笨拙的随从。&rdo;

嘉柔知道云松不是笨，只是脾气好。看玉壶是她的近身婢女，处处相让罢了。而且云松似乎真的弱，上次李晔叫他搬一盆花，都搬得他气喘吁吁的。

她们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看到刘莺站在李心鱼的面前，好像正在数落她。看到嘉柔过来，刘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寒暄：&ldo;郡主，好几日不见您了。&rdo;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脸庞好像越见丰腴，一袭皮裘加身，更有几分贵妇人的样子。只是笑容透不到眼底。

嘉柔看到李心鱼眼眶微红，便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刘莺抢先道：&ldo;不要紧的。是这个孩子刚才跑过来，差点撞到我的肚子，我让她以后小心一点。没事了，你去玩吧。&rdo;说着她还要假装亲昵地摸李心鱼的头。

李心鱼避开，皱眉看她：&ldo;你刚刚说要告诉母亲，还要我给你道歉。我不说的话，就不让我走。&rdo;

刘莺看了嘉柔一眼，笑容淡了些：&ldo;我是逗你玩的，这孩子怎么还较真了?&rdo;

李心鱼觉得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只想赶紧离她远远的，自己跑开了。

刘莺看着她跑远，才对嘉柔说：&ldo;郡主来夫人这儿请安?怎么不多坐会儿，这就要走。&rdo;

嘉柔不喜欢这个刘莺，口气很冷淡：&ldo;我房里还有事。&rdo;她从刘莺身边经过，刘莺突然轻声说道：&ldo;听说是你给二娘子出的主意，说我这胎生下男孩，才肯让我进门做妾?&rdo;

嘉柔停住，侧头看她，她刚才的口气跟换了个人一样。刘莺一把抓住嘉柔的手，靠过去，继续说道：&ldo;为何要多管闲事?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帮着郭敏对付我，可有想过后果?&rdo;

她的力气很大，抓得嘉柔手腕生疼。她原本可以挥手甩开，但怕伤到孩子，便只是说道：&ldo;放手。&rdo;

刘莺不放，反而更加用力，捏得嘉柔骨头生响。

&ldo;大胆，你还不放手!&rdo;玉壶呵斥道，上前去抓刘莺的手。刘莺像在等这个机会，往后趔趄，几个婢女和仆妇刚好进来，连忙扶住她。刘莺怯怯地说道：&ldo;你们别声张，不关郡主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rdo;

她不说还不要紧，急于帮嘉柔撇清，就像畏惧于强权的弱者，立刻让人动了恻隐之心。她身边的仆妇连忙说道：&ldo;郡主，我们都看见了。刘娘子千错万错，也是有身子的人。您怎么能让婢女推她呢?&rdo;

&ldo;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她突然扯住郡主的手不放，我要把她拉开，是她自己……&rdo;玉壶要辩解，嘉柔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刘莺就是故意让别人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就三个人，她们俩还是主仆，越描越黑。

刘莺靠在仆妇的怀里，不敢看嘉柔，还连声让她们赶紧离开。仆妇安慰她，命人去前院请李昶过来。

李绛父子四人本来在堂屋里写桃符，一人写一副，然后挑最好的挂在门口。往年都是这样，只不过今年添了李晔。

李绛最先写好，看三子都还在写，便好奇地过去看了看。李暄的书法力透纸背，但少了点风骨。李昶的则过于注重字骨，少了几分铁画银钩的气魄。

他走到李晔的身前，目光微微一顿，摸着胡子说道：&ldo;四郎的最好。明日挂桃符，便用他的吧。&rdo;

李暄和李昶听了，都觉得不服。父亲这么严格的人，轻易不夸人的。而且一个病秧子写出来的书法，能有多好?他们走到李晔的案前看，待看清楚他写的字后，俱都吃了一惊。他写的是&ldo;鸾翔凤翥众仙下，珊瑚碧树交枝柯&rdo;，这原本是形容石鼓的，说其体势飞动和笔锋奇丽，却也正是他笔法的写照。

李晔搁笔，神色淡然，宠辱不惊。

李昶的手在袖中握紧成拳，刚要说话，却被李暄按住肩膀，摇了摇头。他们从堂屋出去，李昶问道：&ldo;大兄，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说话?&rdo;

&ldo;你看不出来吗?他回来了。&rdo;李暄幽幽地说道。

&ldo;什么回来了?&rdo;李昶皱眉。

&ldo;当初他是怎么出的这个家门，你我心中清楚。现在他回来了，并且明白地告诉我们，只要他想，便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二弟，你认清现实吧。&rdo;李暄摇头道。

李昶的拳头在袖中握得直响：&ldo;他算是什么东西……&rdo;

&ldo;二弟!&rdo;李暄警告地看了他一眼，&ldo;刘莺的事情已经惹恼了父亲。他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已经对你不满。你再无端地去他面前生事，不怕他责骂吗?今日是除夕，你给我消停一点。&rdo;他这个二弟，平日顶顶精明的一个人，碰到李晔就全无理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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