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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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外面的冷风吹得李晔头脑冷静了一些，他有点太迷恋她的身体了。

前院灯火通明，院子里的石凳也都点亮了，像一条明明灭灭的长龙。李绛和两个儿子坐在堂屋里，气氛紧绷，没人说话。他今日进宫受赏赐，想着马上要过年了，家里也该好好热闹一番，没想到却出了这种事。

李晔走进去，行礼之后坐下。以前这种场合，父亲都是不会叫他的。现在开始把他当成这家中的一份子了么?他倒有点怀念以前不用掺和的时候。

&ldo;李昶，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rdo;李绛严厉地问道。

李昶回答：&ldo;父亲我喜欢她，她温柔体贴，愿意为我生孩子。我不过是想纳个妾，有何不可?&rdo;

&ldo;混账东西!&rdo;李绛手指着他，&ldo;我以为你做官这些年，好歹心性磨砺得成熟一些了。你将这种女人随随便便领回家中，可有想过外人会怎么评价我们李家?又要怎么跟郭家交代?&rdo;

李昶冷笑：&ldo;父亲，到了今时今日，我们李家还需要看郭家的眼色吗?您不知道郭敏是如何待我的……&rdo;

&ldo;二弟。&rdo;李暄在旁边叫他，看了坐在对面末座的李晔一眼，&ldo;父亲面前，注意你的措辞。&rdo;

李昶才意识到什么，转了话题：&ldo;总之，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个女人我要定了。你们若容不下她，我与她一起搬出去便是。&rdo;他行礼之后，径自走出去。李暄跟着起来，对李绛说道：&ldo;我去看看他。&rdo;

顷刻之间，堂屋里就剩下李绛和李晔两父子。李绛额角的青筋暴起，几乎要把手里的茶碗捏碎。李昶平时做事的确有出格的时候，但还没这么忤逆过他。他最看重门风，若是留下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被纳为妾室，郭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若是李昶搬出去住，等于告诉整个长安城他们父子之间决裂。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

&ldo;你说此事要如何处置?&rdo;李绛按着额头问道。他也没打算李晔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眼下实在无人可以商量。

李晔淡淡地说：&ldo;我看二兄的样子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二兄这么坚决，恐怕是那个女子有孕了。&rdo;

李绛差点被入口的茶水呛到：&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今日见过那个女子，她比一般女子丰腴。虽然没有显怀，但二兄一直用手护着她的腰身。晚膳时，二兄还命厨房做了很多大补的菜。&rdo;

&ldo;那他为何不说?&rdo;李绛皱眉道。若只是刘莺一个人，李绛倒没什么顾虑。要是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就不能草率待之了。别看他有三个嫡子，两个儿媳妇却很不争气，至今没给他生下一个孙子。李家不能随便休妻，但也不能因此绝后。

&ldo;应该是没到三个月，胎像还不稳，为了不出意外，所以先瞒着家里。二兄今日无意识地提过两次生孩子，一次在母亲那里，一次在父亲面前。他更看重的是刘莺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好好照顾她，才把人领回家中。&rdo;

李绛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这孩子的观察力实在太惊人了。他刚才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注意到李昶的表现，更别说这些细节。经李晔提醒，立刻觉得像是这么回事。

&ldo;我派人查一查这个刘莺的来历。若她真的怀孕，只是家世不好，给她安排一个过得去的出身，便让你二兄纳了吧。&rdo;李绛摆了摆手说道。他活到这个岁数了，如何会不想要孙子?就算不是嫡出，庶出的也行。别的他也懒得计较了。

&ldo;二嫂那边，父亲打算如何处置?&rdo;李晔问道。

&ldo;让你母亲和大嫂去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自己没本事留住夫君的心，难道还要我这个做大人的按着二郎，强迫他回头不成?&rdo;李绛起身，&ldo;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rdo;

第52章第五十一章

第二日，李绛便去了郑氏的院子，告知她将刘莺安顿好，又从太医署找了个专攻妇人科的医师来给刘莺诊脉。

郑氏听李绛说刘莺可能怀孕了，吃惊不小：&ldo;昨日也没听二郎跟妾身说，您是如何知道的?&rdo;

&ldo;是与不是，你带张医师过去诊脉便是。我好不容易才将他请来，别人的医术我也信不过。&rdo;李绛催促道，&ldo;得了结果先别声张，回来告诉我。&rdo;

郑氏点了点头，出门带着张医师去了旁边刘莺的院子。

刘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身边是郑氏给她拨的两个使唤婢女。她换了一身藕荷色的小团花锦缎长裙，外片披着件杏黄的裘衣。看到郑氏走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恭敬地叫道：&ldo;夫人。&rdo;

&ldo;不用多礼。我请了个医师来给你诊脉，进屋说吧。&rdo;郑氏笑道。

刘莺看了郑氏身后的医师一眼，顺从地跟郑氏进屋了。

李绛在郑氏住处的堂屋中饮茶，终于看到郑氏进来，问道：&ldo;如何了?&rdo;

郑氏面露喜色，点头道：&ldo;确定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有些气血不足，妾身让医师开药呢。&rdo;

李绛有点吃惊，居然全被李晔猜中了。这小子是运气好吧?高兴之余，他仔细叮嘱郑氏几句，说道：&ldo;这个孩子对李家来说很重要，不能让他们母子俩流落在外。你去跟二郎媳妇说一声吧，我同意二郎纳她为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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