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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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这些事情，你做主吧。&rdo;木诚节闷声道，&ldo;明日我带着二郎进宫，若赶得及便去崔家接你们。&rdo;

崔氏本还想跟他说一说为木景轩求医的事，木诚节却不怎么在意，去木景清的住处与他说事了。

阿常忍不住对崔氏说道：&ldo;大王最在意的儿子始终只有世子，那四郎君不过就是个妾生子，王妃也不用太把他当回事。&rdo;

&ldo;他要真不当回事，为何还生出来?一生出来就带回府里来了?&rdo;崔氏没好气地说道。

阿常忍不住笑：&ldo;我还当您一点都不在乎呢。那柳氏惯会使用手段，又装楚楚可怜，大王哪里是她的对手。您若愿意服软，向大王好好解释当年的事，也不会生生把他推给旁人。&rdo;

&ldo;我行得正，坐得端，无需解释。他跟谁在一起，我不在意。&rdo;崔氏扶着阿常回房，叮嘱道，&ldo;你把明日带回家的东西再对一遍。&rdo;

阿常应是，知道她惯是嘴硬。都已经劝了十几年，夫妻俩还是老样子，明明心里都在意对方，偏偏谁也不肯低头。她记得娘子刚到南诏的时候，还娇气得很，因为想家，几乎天天都要哭，那时大王还很耐着性子哄她。

时间能把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磨炼成沉稳的主母，也能把曾经的深情冲淡。

第二日，崔氏虽起了个大早，但木诚节和木景清起得更早，已经进宫去面圣。

嘉柔还赖在被窝里，硬是被玉壶拉了起来。她看到玉壶忙里忙外，吩咐婢女拿衣裳，又取出香粉口脂，吓了一跳：&ldo;不过是去崔家，不用这么隆重吧?&rdo;

玉壶却不以为然：&ldo;您好歹是堂堂的郡主，跟着王妃回乡省亲，总要让人看到风光的一面，才能知道你们在南诏过得好是不是?而且婢子打听过了，都城里的娘子都要盛装才能出门，素了不好。&rdo;

嘉柔想了想昨日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女子，的确各个浓妆艳裹，千篇一律。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玉壶也没有打扮得太夸张，但薄施脂粉，已经艳惊众人。

玉壶为嘉柔梳了双鬟，绑着镶嵌珍珠的发带，并簪几朵不同颜色的小绢花，耳戴明月珰，更显得明眸皓齿。上身是绿色的暗纹窄袖短襦，搭配一条浅黄色的团花高腰襦裙，垂下两条宫绦，轻纱的帔帛挽于手臂间，行走间十分飘逸。

嘉柔到了府门前，崔氏正在和顺娘说话，顺娘也着实精心打扮了一番，杏色的兰花纹高腰襦裙，梳着和嘉柔差不多的双鬟，但用银簪和珠钗点缀，添了几分华贵。

本来她昨夜听到阿常的话，今日早起，特意费了一番心思。崔氏见到，也直夸她出色，她便有些沾沾自喜。可嘉柔出现以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她身上没有一件名贵的首饰，衣服也选的是非常普通的花样，谈不上盛装，可天生丽质，气质华贵，顺娘还是立刻就败下阵来。

&ldo;阿娘，让你们久等了，这就走吧。&rdo;嘉柔说道。

崔氏点头：&ldo;怎么也不见你配些好看的首饰?&rdo;

嘉柔低头看了看自己：&ldo;怎么，这样打扮还不行吗?&rdo;

玉壶忍不住抱怨：&ldo;王妃，就这样还是婢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要不，郡主非得穿男装不可。&rdo;

崔氏等人都笑了起来，阿常说道：&ldo;小娘子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倒无需那些艳俗之物了。&rdo;

阿常这话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顺娘听了却觉得难堪。等坐进马车里，默默地把头上的珠翠拿了大半下来。

婢女春桃惊讶问道：&ldo;三娘子，您这是干什么?我们可忙活了许久呢。&rdo;顺娘苦笑：&ldo;你没见郡主打扮得那么素淡，我能越过她去吗?&rdo;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忽然有点明白阿娘说的，妾不如衣的道理了。身为庶女，连穿衣打扮都不能随心所欲。

崔家在太庙旁边的崇仁坊，离东市也不算太远。临近的几个坊里都住着皇亲国戚，高官显要，街上有兵卫巡逻，所以比外面要安静许多。

还没到府门，远远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边，四角垂挂着鎏金香球，还有帷幔装饰。随从和侍卫的数量也不在少数，把街道挤得满满当当。

&ldo;阿娘，崔家今日好像有客。&rdo;嘉柔对崔氏说道。

崔氏往窗外看了一眼，目光中却透出一丝冷意。她还道为何兄长和母亲偏要她今日回来，原来那人也回了。

门房的人看见崔氏和嘉柔，连忙进去禀报。过了会儿，崔植便领着人，亲自出来相迎。

&ldo;见过王妃，郡主。&rdo;崔植拱手一礼。他的面相十分板正，身型清瘦，穿这身居家的常服。

&ldo;都是一家人，阿兄不用多礼。&rdo;崔氏抬手，侧头对嘉柔说，&ldo;昭昭，过来拜见舅父。&rdo;

嘉柔小时候，崔植曾去过一次南诏，对他还有印象。她上前行礼，崔植扶住她的手肘：&ldo;郡主，可不敢当。&rdo;

&ldo;舅父还是叫我昭昭吧，不然显得生分了。&rdo;嘉柔背着手，轻轻笑道。

她小小年纪，容貌已经有逼人的容色。崔植应好，抬手让她们进去。崔氏和崔植走在前头，崔氏问道：&ldo;阿兄叫我今日回来，是因为她么?&rdo;

崔植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ldo;阿念，叫你回来，正是你阿姐的意思。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姐妹俩还没放下那件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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