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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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我们能救活他吗？他可是上帝派来给我们作伴的呀！&rdo;猎人问博士，&ldo;你有把握吗？&rdo;

&ldo;是的，肯尼迪。在我们细心照料下，在这种如此纯净的空气中，他会活过来的。&rdo;

&ldo;这个人受了多少罪啊！&rdo;乔动情地说，&ldo;你们知道，他在那儿做的可比我们要勇敢，竟然一个人到那些野人堆里去！&rdo;

&ldo;这点毫无疑问。&rdo;猎人答道。

整整一个白天，博士不让任何人打扰这个不幸的人。病人一直昏睡不醒，其间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似乎在宽慰弗格森博士，他仍然活着。

傍晚时分，&ldo;维多利亚号&rdo;停了下来，在黑暗中度过了一夜。晚上，乔和肯尼迪轮流看护病人，弗格森值班负责大家的安全。

第二天早晨，&ldo;维多利亚号&rdo;微微向西偏航。这一天，晴空万里，有望是个好天气。病人已经能够大点声与他的新朋友讲话了。帐篷四周的幕帘已掀开，他幸福地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

&ldo;您感觉怎样？&rdo;弗格森博士问他。

&ldo;也许好些了。&rdo;他答道，&ldo;但是，我的朋友，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还一直以为是在梦中见到的你们。说真的，我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谁？我要为你们祈祷。&rdo;

&ldo;我们是英国旅行家。&rdo;弗格森答道，&ldo;我们正尝试乘气球穿越非洲大陆。我们路过那儿的时候，有幸救了您。&rdo;

&ldo;科学界有科学界的英雄啊。&rdo;传教士说。

&ldo;宗教界也有宗教界的殉道者呀！&rdo;苏格兰人应了一句。

&ldo;您是传教士？&rdo;博士问。

&ldo;我是天主教遣使会传道团的神甫。上帝把你们派到我这儿来，我真感谢上帝！可是我的生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好了，你们刚刚从欧洲来，就请给我讲讲欧洲，讲讲法国吧！我已经5年没有得到法国的消息了。&rdo;

&ldo;5年！您一个人竟然在那些野人中间待了5年！&rdo;肯尼迪吃惊地叫道。

&ldo;那是些需要拯救的灵魂。&rdo;年青的神甫解释说，&ldo;对那些愚昧无知的兄弟，只有宗教才能开化和启迪他们。&rdo;

弗格森&iddot;弗格森满足了传教士的愿望，给他说了好半天有关法国的事。教士急切地听着博士的讲述，热泪夺眶而出。可怜的年青人用他那滚烫的手一会儿抓住肯尼迪的手，一会儿握着乔的手。博士给他煮了几杯热茶，他高兴地喝了下去。这时，他有了点气力能微微抬起身子。当看到自已被带在这湛蓝的天空飞行时，他欣慰地微笑了。

&ldo;你们真是些无畏的旅行家！&rdo;他赞叹道，&ldo;你们的勇敢事业一定会成功。你们将见到你们的父母、朋友、祖国。你们……！&rdo;

话说到这儿，年青神甫已虚弱不堪，不得不让他重新躺下来。他一连虚脱了几个小时，如同死人一般动也不动。弗格森博士始终守在旁边，双手抓着他的手，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他感觉到这个生命在渐渐逝去。难道说，他们真的那么快就要失去这位刚从刽子手的手中夺回来的人吗？博士把这位殉道者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接着，又不得不牺牲很大部分储备水来为病人擦身子，好使他滚烫的肢体降温。总之，病人得到了弗格森博士无微不至，尽心尽力的照顾。最后，病人在他的怀抱中终于一点点地苏醒过来，尽管不一定能活下去，起码恢复了知觉。

可怜的人睁开眼后，刚用英语说了几句，博士马上告诉他说：

&ldo;请用您的母语讲吧，我懂法语，而且，这样您也不太吃力。&rdo;

于是年青的传教士断断续续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博士听后感到非常惊讶。

传教士是法国莫尔比昂省中部布列塔尼地区阿拉东村人。初期受的教育使他选择了传教士的职业。过上了这种舍己为人的生活后，他还想使生活带点冒险色彩。于是，他加入了圣人万桑&iddot;德&iddot;保尔创办的天主教遣使会1传教团。20岁时，他离开祖国来到了非洲这一片不好客的土地上。从此，他克服艰难险阻，不顾穷困潦倒，一路边走边布道，最后到了居住在上尼罗河支流的这些部落里。两年中，他的传教一直不为人接受，他的虔诚一直不为人理解，他的博爱一直被歪曲。后来，他成了尼昂巴拉地区最残暴的一个部落的俘虏，受到百般虐待。可是，他仍继续教诲、传道和祷告。这里的部落之间常常相互残杀。一次，囚禁他的部落在与其他部落打仗中被战败，他们以为他死了，就扔下他各自逃窜了。可是，他并没因此掉过头往回走，而是继续在非洲传播福音。他最安宁的时候就是被当作疯子的那些日子。他毫不灰心，走一处，学一处，已经熟悉了这些地区各部落的语言。他坚持讲授教理，宣扬上帝。这样，在上帝赐与的这种超人力量的驱动下，他在漫长的两年时间里走遍了这些野蛮的地区。最近一年来，他待在一个名叫&ldo;巴拉夫利&rdo;的尼阿姆‐尼阿姆人部落里。这个部落是最野蛮部落中的一个。就在几天前，部落的酋长死了。他被归罪为酋长暴死的祸首。部落的人于是决定把他杀了作祭品。在气球到来时，他已经受了40个小时的酷刑。正如博士所料，他在中午太阳当顶时就要被杀死了。他听到枪声后，本能使他叫起了&ldo;救命&rdo;。当天空传来一种声音安抚他时，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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