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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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博士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乔坐在绳梯旁，安心地等待着。周围的土著人纷纷向他表示自己最大的敬意。作为&ldo;月亮之子&rdo;，乔待在那里任由他们朝拜。对于一位神来说，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像个诚实的人，没有任何傲气，甚至还和那些不愿让他盯着看的非洲少女套近乎呢。他花言巧语地对她们说：

&ldo;崇拜吧，姑娘们，崇拜吧。虽说我是女神的儿子，但我还是位大好人呢！&rdo;

供品献给了他。通常这些供物都是摆放在&ldo;姆基米&rdo;或供奉偶像的草房中的。它们是些大麦穗和&ldo;彭贝&rdo;酒。乔认为自己应尝一尝这种烈性啤酒。但是，尽管他的喉咙喝惯了杜松子酒和威士忌，仍受不了这种饮料的猛劲。他做了个可怕的鬼脸，可围观者竟把这当成了亲切的微笑！

后来，年轻的姑娘们唱着一首节奏缓慢单调的曲子，围着他跳起一种庄重的舞蹈来。

&ldo;哇！你们跳舞啊！&rdo;他兴奋地说，&ldo;好啊！我不想欠你们的情。我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国家的舞蹈吧。&rdo;

于是，他跳起一种令人头昏目眩的快步舞来。他又是扭腰，又是弓背，又是伸胳膊，又是蹬腿，一会儿前仰后合，一会儿左右摇摆，跺跺脚，曲曲膝，挥挥手，扭扭头，全身的部位无一不派上了用场；稀奇古怪的花样，诸多让人意料不到的舞姿，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其间他甚至还做了几个怪诞的鬼脸。他所做的一切给这些土著人这样一种看法：神仙在月亮上就是如此跳舞的。

这时，所有在场的非洲人像猴子一样跟着他模仿起来。他们很善于模仿，很快就学会了乔的风格，蹦跳和扭动。他们没有漏掉一个动作，没有忘记一个姿势。于是，整个场地乱成了一团，人们又是喊又是叫，那股骚动和狂热劲儿实在是难以形容。就在闹腾得正欢的时候，乔发现博士回来了。

博士在吼叫和杂乱的人群中急匆匆地走回来。巫师和酋长们似乎怒气匆匆。他们围着博士，穷追猛问，不住地威胁。

糟糕！他们变卦了！出了什么事？难道苏丹不巧死在神医手中了？

肯尼迪从他的岗位上看到了危险，但不明白是何原因。此时，被氢气膨胀得鼓鼓的气球紧紧扯着锚索，似乎急不可待地想升到空中去。

博士终于来到绳梯旁。迷信的恐惧心理仍束缚着人群，使他们不敢对博士采取过激行动。博士快捷地爬上绳梯，乔也伶俐地跟了上来。

&ldo;一分钟也不能耽搁，&rdo;主人向乔吩咐道，&ldo;用不着摘锚了！我们等会儿把锚索砍断！快跟我上来！&rdo;

&ldo;哦！到底怎么回事？&rdo;乔边爬进吊篮，边问。

&ldo;发生了什么事？&rdo;肯尼迪手里握着马枪问。

&ldo;瞧！&rdo;博士指着地平线答道。

&ldo;怎么了？&rdo;猎人仍迷惑不解。

&ldo;看清楚！月亮！&rdo;

的确，月亮又红又大，像一个火球在天际冉冉升起。正是月亮！它和&ldo;维多利亚号&rdo;是两码事！

要么，有两个月亮；要么，这些外来人只能是骗子、阴谋家、假神仙！

群众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些想法，因此，他们的情绪突然变了。

乔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卡泽赫的居民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走了，禁不住发出长长的吼叫声。刹那间，弓箭、火枪都对准了气球。

但这时，一位巫师摆摆手，众人放下了武器。只见巫师爬上树来，他满心想抓住锚索，把这玩意儿拉到地面上。

乔拿着一把小斧子就往前冲。

&ldo;要砍断吗？&rdo;他问。

&ldo;等等。&rdo;博士回答。

&ldo;可是，这些黑人……。&rdo;

&ldo;我们或许能保住这只锚，我挺珍惜它的，再说眼下还不到非砍断锚索不可的时候。&rdo;

巫师爬到树上后，一味往下拉气球，以至于把树枝弄断了一些。谁知，这竟把锚给解开了。摆脱了羁绊的气球猛地往上升去，锚和被锚挂住双腿的巫师随着气球一同被带了起来。他骑马似地骑着这个意料不到的怪兽离开大树，向空中飞去。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一位&ldo;瓦岗加&rdo;冲向空中，下面的人全都惊呆了。

&ldo;万岁！&rdo;乔高兴地大叫。此时，&ldo;维多利亚号&rdo;借助于它的升力正急速地往上升。

&ldo;他很老实，&rdo;肯尼迪说，&ldo;一次小小的旅行不会伤害他的。&rdo;

&ldo;我们要不要把这个黑人一下子给甩掉？&rdo;乔问。

&ldo;唔，不能这么做！&rdo;博士反驳道，&ldo;我们等会儿把他安安稳稳地放到地上去。我相信，经历了这么一次奇遇，在同辈人心目中，他这位巫师的威望会更高。&rdo;

&ldo;他们很可能把他奉为神了。&rdo;乔喊道。

&ldo;维多利亚号&rdo;已经升到1000尺左右的高度。这位可怜的黑人用尽全身的气力死死抓住锚索。他一声不吭，两眼发直，看上去既恐怖又惊讶。一阵微微的西风把气球送出了卡泽赫城。

半个小时后，博士看到下面的地区荒凉，就拧小氢氧喷嘴的火头，使气球向地面靠去。距离地面还有20尺时，黑人迅速拿定主意。只见他纵身向下一跳，双脚刚落地就急忙向卡泽赫方向逃去。这时，气球由于突然减轻了载重，又重新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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