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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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你们长大想干什么?或者有什么愿望?&rdo;我问，虽然这个问题从小学起老师就让写作文畅想，&ldo;我先说，我没什么喜欢的，也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做什么都好，只要我的家人朋友平安健康，开开心心就好。&rdo;

&ldo;上清华，读经管，这是我很早就被灌输的思想了。&rdo;顾安东开口，&ldo;不过经管到底毕业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rdo;

我们纷纷问，经管是个什么东西?

陈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想挣钱，花钱。

‐‐这个愿望太诚实了，我也想。

&ldo;你呢?&rdo;我问朱宁，他还在笑陈熠刚刚说的话。

朱宁不假思索地说：&ldo;我想当飞行员啊。&rdo;路上突然窜出一条狗，他按了下车铃。

&ldo;我们在他家看《冲上云霄》的时候，sauel哥就是他的偶像了。&rdo;陈熠解释道。

&ldo;哦&rdo;我拖长了尾音，朱宁和那部剧里的唐亦琛是有一点像，但是具体却说不上来。

我们继续往前骑，我的眼睛微微往上看，看向夜空，上帝爷爷，您听到了吗?请您保佑我们。

回到家我对白天李芷柔的自述耿耿于怀，问丁琪：&ldo;姐，你知道《红楼梦》里的晴雯吗?她是什么样的人?&rdo;

丁琪手中的笔突然停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我回答：&ldo;心比天高，命比纸薄。&rdo;

丁琪说这话时太动容，好像也触动了她内心的什么东西。

我不敢深问，安静地走向卫生间。

班主任之前一直在忙的事情终于揭晓，原来是要高升，调到教育局，有些权力，关键事儿少薪资高，还不用熬夜看晚自习。

基本已经定下来了，看来他的后台很厉害。

2班不再是他工作中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所谓教师理想，所谓教师信仰，都敌不过升职加薪，权力威望。

但我表示理解，李芷柔也表示理解。

&ldo;大家都是俗人，干嘛对别人要求那么高。&rdo;我对李芷柔说。

&ldo;对啊，谁带这个班不一样，不过是换了个挥鞭子的人，而且咱们班除了你，其他人也用不着挥鞭子，班主任就是个摆设。&rdo;李芷柔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越来越喜欢损我，和阿牛一样。但她说的有道理，学生不外乎三种人：像我和李芷柔这样不受班主任控制的人，自觉的不需要班主任看管的人，还有需要班主任时刻督促驱赶的人，只不过第三种人我在32班的时候见过，在2班还没有遇到过。

而郝仁不这样想，他好，就以为并且要求别人和他一样好。

我和李芷柔坐在这儿，虽然与&ldo;外界&rdo;交流不多，但是我们俩经常偷听前面两个人的谈话。一开始我并不在意，但是李芷柔偷听地太明显，每当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就不能说话，一旦准备张口，她就无声地做出&ldo;嘘&rdo;的手势，以至于后来我都不由自主地听。

毕竟她喜欢郝仁。

她喜欢得连偷听都表现得这么明显。

&ldo;咱们班主任怎么这样啊，刚开始还以为他很负责呢，这么快就禁不住诱惑了，连一个学期都不到。&rdo;郝仁语气平淡，但是有藏不住的埋怨。

陈熠却不以为然地说：&ldo;你又没法改变，他们大人都这样，习惯就好了。&rdo;

是啊，大人都这样，郝仁是好人，但还不是大人。

其实当老师也不是只要从师范毕业都能当的，毕竟让我想到自己以后如果站在讲台上，被底下十几道目光盯着，还有些不好意思，更不乏遇到秦可儿那样细致入微的学生，站在讲台上，她从头发丝到指甲盖都给你观察个遍，甚至连你中午吃什么饭都能从牙齿缝儿里看出来，而你发生了一点事情那些小道消息就被八卦的同学课下围起来讨论，一如我们讨论王中华调动工作。

班主任也穿着笨重的羽绒服，他的羽绒服鼓的很厉害，像宇航员一样，显得头很小，大概他也很怕冷，站在讲台上说：&ldo;下周就是段考，就算我下学期不带你们了，也得给我好好考，不能丢我的人。&rdo;一如往常那样严肃，虽然之前他不似开学时那么频繁地来班级巡视，找同学讲话，但说起话来还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我很奇怪，王中华比别的尖子班班主任都年轻，相对来说年轻，却一直把&ldo;丢我的人&rdo;挂在嘴边，这分明是老江湖经常说的话，同义词为&ldo;你让我老脸往哪搁&rdo;，但王中华的脸还不是老脸。

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了，默不作声，继续做自己的题。我更是不在乎，因为我本来学习也不是为了他的面子。

李芷柔这次段考的决心也非常大，她抽屉里的课外书已经都不见了，物理化学的题也做了不少，经常缠着我问个不停，倒不是我平时成绩比她好，只是因为这个姑娘在和人交流的过程中大脑才开始转。

&ldo;莫希你看下这题。&rdo;她又来了。

我扯过半本书，开始看题目：&ldo;这个是不是用&rdo;

没等我开始说，她突然：&ldo;哦我知道了&rdo;

总是这样。

更有甚者，两行字的题目，我一行字还没有看完，她就开始哦了。

她说要在班主任走之前让他看看自己的力量，是的，她就是用的&ldo;力量&rdo;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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