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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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第2页）

高深甚至在私底下劝过她，人家冒着危险来了，至少这份情是要领的，关系不宜闹的太僵。可惜已经陷入了&ldo;生死极速&rdo;中的贺穆兰根本顾不上处理关系，平叛一结束，便率领着一干休屠人往长安城赶。

好在赫连定也是个成年人，贺穆兰也有恩与他，虽然拂了他的面子也不是当众，所以两人关系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热络，至少也没到相敬如&ldo;冰&rdo;的地步。

贺穆兰带着赫连定、一干休屠人和被休屠人劫掠的难民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就连库莫提都惊讶于贺穆兰的速度。

事实上，若不是难民拖慢了行军的速度，他们回来的要更快。

&ldo;休屠王怎么成了这样……&rdo;库莫提看着肩骨已碎、全身是伤的金崖，惊讶地问道：&ldo;你对他下了重手？&rdo;

库莫提知道贺穆兰从来不折磨俘虏，见到这个倒霉的家伙，甚至不敢相信是贺穆兰干的。

贺穆兰拉过高深，指了指金崖：&ldo;你和颍川王说一下经过，我还要去常山王那里商议安置难民之事。&rdo;

库莫提错愕，贺穆兰已经跑了，只留下苦笑的高深，对着这位不怎么熟悉的王爷，轻轻咳嗽了几声：&ldo;王爷，那个……事情是这样的……&rdo;

事情到了游雅和常山王那边，又有了其他的变化。

&ldo;这些被掠来的妇人不愿意回乡？&rdo;常山王莫名其妙：&ldo;不回乡去哪儿？既然已经被救出来了，就应该遣返原籍才对啊！&rdo;

游雅却大概知道原因，拱了拱手问道：&ldo;敢问将军，这些女子是不是都受过侮辱，以至于不愿意回乡谋生？&rdo;

&ldo;确实如此。不光是这样，这些女人里有不少还怀了孕……&rdo;贺穆兰一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ldo;若不能安置好她们，说不得过几个月这世上就要多出无数条一尸两命的冤魂了！&rdo;

这时代根本没有成熟有效的避孕措施，而这些休屠人也不会注意这些，可怜这些女人日夜饱受折磨，只要生理健康又在孕育周期的，怎么可能不会怀孕？

休屠人掠了他们有月余，有些原本就是怀孕的自己不知道，以至于后来丢了性命。剩下的无比憎恨腹中的孩儿，又怎么会好好对待他们？

&ldo;这可如何是好……&rdo;常山王听完了始末后也是头疼。&ldo;我会派官员详细对这些人登记造册，愿意回返原籍的就回去，不愿意回去的，可以留在百工司做个女工。只是那些孩子……&rdo;

拓跋素看了游雅一眼。&ldo;黄头公可有法子？&rdo;

&ldo;这些女子若愿意嫁人的，肯定不会要孩子的，说不得还会偷偷丢掉。&rdo;游雅摸了摸胡子，&ldo;只能问问可有寺院愿意收男孩了，若是有善男信女想要收养义子的，说不定就能找个人家长大。&rdo;

&ldo;也只能这样了。&rdo;

贺穆兰立在一旁听他们商议完，这才开口询问：&ldo;寺庙会收婴儿吗？如何养活他们？&rdo;

&ldo;哎，花将军难道不知现在的人抛弃婴儿，都是往寺庙门口丢吗？寺庙都有供田，又有信徒供奉，哪怕喂几口米汤也死不掉了。何况很多寺庙都有养母羊，就是为了这种事而准备的。&rdo;

游雅叹了口气。

&ldo;休屠人造的孽也太大了，他们怎么就会觉得能逃过责罚呢？&rdo;

&ldo;因为他们只活在当下。&rdo;贺穆兰冷笑着说：&ldo;他们是抱着明天就会死的想法反了的。一个人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心中的野兽就会钻出来吃人，不但吃人，也会吃自己……&rdo;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

&ldo;随时会死……&rdo;

&ldo;花将军，你怎么了？&rdo;

&ldo;啊？不，没有什么，略闪了下神。&rdo;贺穆兰心中突然说不出的烦躁，随便对游雅敷衍了过去，便领着陈节等人告辞回去休息。

明日一早，她还要率领赫连定追上前往平城的队伍，然后一起回返平城。

拓跋焘一定在平城翘首盼望赫连定已久，若不是休屠人叛乱之事，他们说不定连平城都快到了。

&ldo;对了，颍川王不是要去平定羌人之乱吗？为何现在还在长安？&rdo;因为王斤之事，贺穆兰对库莫提生出了一些怀疑，见他还在长安，不由得打探消息。

&ldo;羌人突然不见了踪影……&rdo;拓跋素也是烦愁，&ldo;羌人比休屠人狡猾的多，而且他们不像休屠人聚族而居，平日里分散各处，只有首领相召才会集合在一起，一旦分散，就不容易再找到了。&rdo;

相比之下，退守胡空谷的休屠人因为有固定的目标，反倒容易对付。

&ldo;现在分散在四处的斥候正在寻找羌人主力的踪影，一旦知道了在何处，恐怕库莫提就要出动了。&rdo;拓跋素说，&ldo;现在麻烦的倒是王斤的事情。他之前搜刮的财物不知道去了何处，长安的官库也被搬空了一半，这下接任长安太守的将军无财帛粮食可用，明年怎么主持春耕呢……&rdo;

&ldo;会不会被王斤送回了京中？&rdo;贺穆兰突然插嘴。&ldo;王斤最信任的应当是其嫡母，他又没有妻妾子嗣，这笔钱除了送去王家，根本没有其他去处。这么多东西，又不是细软，白鹭官查一查，自然就能知道去向……&rdo;

拓跋素和游雅哪里不知道钱有可能进了端平公主府，游雅见贺穆兰说的轻松，忍不住又摸了摸胡子。

&ldo;那个……这些东西要入了端平公主府，那大概就是要不回来了。&rdo;

&ldo;这些都是王斤搜刮的民脂民膏，理应还给那些家破人亡的人家，岂能说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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