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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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第2页）

贺夫人见黄夫人尴尬的脸色，心里好笑，她对ju花说道：&ldo;说到这个，我忍不住就要夸赞弟妹：你们家的荷叶鸡味道真是好。我家老爷先还说要照顾张兄弟生意，所以才去买那荷叶鸡。谁知一吃就上瘾了，说家里厨子做的也比不上铺子里卖的好。如今我们老爷干脆不叫做了，每天都要去杨家熟食铺子买几只，连那鱼和兔子也常买。那铺子生意好得不得了，去晚了还买不到呢！&rdo;

众人听了，顺势转移话题，也纷纷夸赞起荷叶鸡来。

方夫人面前正打开了一只荷叶鸡，她用筷子拣起一块鸡脯子肉，举起来微笑道：&ldo;这荷叶鸡味道好，除了慢火焖熟、用料均匀外，这鸡怕也是有功劳的。&rdo;

众人就发现，刚刚还浅笑闲谈的张夫人，忽然眼神就明亮起来，跟她们说起养鸡的各种趣事，神采飞扬。

连ju花自己也没意识到，她跟郑长河真不愧是父女：郑长河跟人说起种庄稼的话题，那是一头劲；ju花如今也有这毛病，跟人说起鸡鸭鱼，乃至种蘑菇的经来，也会精神一振。

&ldo;……我家橡子果和玉米渣多，喂鸡也便宜，把它们散放在林子里，也跟这山上的野鸡差不多了，自然肉质不会差。不像往常。我小的时候，家里穷，没东西喂鸡，我跟哥哥就从柴火堆下面挖蛐蟮。晒干揉碎了拌菜叶喂鸡。像眼下这个季节，田地里秋收了，也会把鸡脚上拴了绳子，牵到田地里找虫子和粮食吃。&rdo;

她见方夫人和六小姐以及贺夫人等听得津津有味，又接着说道：&ldo;夫人不知道吧，这鸡在田地里找些活食来吃，长得可好了。十来天就能肥一圈，那些日子下的蛋都要大一些……&rdo;

她笑吟吟地说着，眼角瞥过几个眼露嫌恶之色的贵妇，半点不觉尴尬。

这正是她的目的：有些人，若是嫌弃了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少来往，她还巴不得呢，而乐意跟她来往的。像贺夫人，则半点没有嫌弃的样子。

令她诧异的是，方夫人她看不透。可方六小姐却听得极为认真和专注，看她的目光也不同于先前的端庄有礼，多了些亲近。

贺夫人虽然听得高兴，也没胡乱恭维，她笑道：&ldo;听弟妹说的怪有趣的，可是姐姐却不会干这个，若说开间铺子让姐姐打理，姐姐还能应付，旁的就不成了。&rdo;

ju花微笑道：&ldo;各人专长不同么。是妹妹啰嗦了，说到这。就忍不住想告诉人高兴高兴，也不管人爱听不爱听。我想这跟擅画擅绣擅弹擅厨艺等等一个样，她们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必定是兴致盎然的。&rdo;

就听扑哧一声笑传来，原来是有个夫人绷不住笑了起来，见人都瞧她，把脸红了。忙道：&ldo;听张夫人说得怪有趣的……&rdo;

可是那语气却牵强的很，大伙儿明白她刚才肯定是在嘲笑张夫人，竟然把喂鸡和那些高雅的技艺相提并论。

方六小姐眸光一转，扫了围坐的众人一圈，对ju花轻笑道：&ldo;是小妹自大了。原以为此类小技，不值一提。今日从张夫人口中听来，另有一番滋味。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有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他指端描绘的&ldo;巍巍乎志在高山&rdo;和&ldo;洋洋乎志在流水&rdo;意境。可见雅俗之间，并无界定，大雅到了极致，必定返璞归真，摒弃人力穿焀，率性而行。小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张家山野斋的盆景如此独特了。&rdo;她意味深长地对ju花眨眨眼，&ldo;听说张老爷可没念过几年书呢！&rdo;

方夫人见眼高于顶的小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遂也凑趣呵呵笑道：&ldo;妹妹就不要说那些&lso;雅&rso;&lso;俗&rso;之类的东西了，嫂子也听不明白。不过，我们老爷可是说过，张家出产的鸡肉质细嫩，连那新开的青山土产铺子里卖的腊鸡，味道都比我们家的好。我们老爷还说要跟张老爷请教呢！&rdo;

ju花先对方六小姐含笑道：&ldo;虽然方小姐如此说，然雅就是雅，俗就是俗。我们乡野之人，耕田渔猎，就算自得其乐，不过都是本色而已，不比真正的君子，取的是&lso;大巧之朴，浓而后淡&rso;，岂敢相提并论！&rdo;

说完又转向方夫人道：&ldo;这养鸡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刚才我说的那些。至于说腊鸡的味道好，并不是说方家的就不好了，其奥妙无非就是&lso;隔锅饭香&rso;罢了。何况我们家专门卖自家出产的东西，数量只得那么多，人们的心理越发以为它稀奇也是有的。&rdo;

贺夫人听后拍手脆笑，对方夫人道：&ldo;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往年秋冬，我们家都是买方家的腊味吃的，今年忽然吃了弟妹家的腊味，觉得有点不一样，想要再买，那买办去一趟，回来居然说卖完了，下一批还没做好。夫人想，这不是吊人胃口么？&rdo;

众人顿时掩口娇笑起来，纷纷都说是这道理。

方六小姐听了ju花刚才一番话，才真正有些动容：这张夫人既非粗俗不堪，又没有因为习得文墨而不知深浅，倒叫她困惑了。

谈笑间，ju花让人将烤好的鱼、兔等物分发，又让葡萄用现采的蘑菇做了野鸡蘑菇汤，众人又抢着亲自尝试烤鱼，一时间林中热闹非凡，纷纷说今次聚会有趣。

吃喝一番后，又去钓鱼，直至夕阳西斜，各人方带着些土产兴尽而归。

此后，贺夫人和方小姐倒又邀请了ju花几次，无奈张家诸事繁忙。她竟然不得空闲出门。

先不说那新增的两个作坊，单秋季木耳蘑菇两项就让张家上下忙得脚不沾地了。当然，银子也是哗哗地往家流，张家真正进入爆发的时候。

在这里。家族亲眷的力量是不能忽视的，若是全部都用外人，显然不合适。于是，槐子招来了三舅一家，又从张家本家亲戚里挑了两房老实得用的兄弟来给自己帮忙，刺激得大爷爷五爷爷那帮人眼红不已。

青木则把二舅一家叫来了，一来来财两口子都挺能干。能给自己帮忙，二来杨氏也能常跟外婆汪氏见面，至于二舅和二舅母则是附带跟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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