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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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刚刚摔了个小狗啃泥，还要上去？&rdo;

&ldo;嗯。&rdo;

我将她抱上去，然后自己坐在她身旁，她坐在树枝上，才想起去看哀泣悲痛的父亲一眼。

&ldo;我死了？&rdo;她问。

&ldo;你死了。&rdo;我说。

&ldo;他们会把我带到哪去。&rdo;她问。指着她的尸体。

&ldo;他们要把你埋了。&rdo;

&ldo;他们要埋我，为什么不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埋？&rdo;

&ldo;活人是不能埋的，埋了就死了。&rdo;

&ldo;可阿母被埋的时候就还活着呀。&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阿母被埋在这棵树下面了，我问父王为什么要埋掉阿母，父王说，阿母是凤凰，凤凰应该停在梧桐树下面。而且，我们每天都会路过这里，每天都能和她在一起。&rdo;

&ldo;那个时候，她还活着？&rdo;

&ldo;嗯，她还第一次对我笑了，只是笑完就流泪了。你怎么也流泪了？&rdo;

一颗眼泪从我眼睛里掉出来，我死了大约六年，如今才知道，原来鬼真的会哭。

我跳到树下，脸贴着泥土。土下面有只兔子，再往下，就是清宛。

思仪也从树上下来，依偎着她可怕的父亲，搂着他脖子，拼命拱到他怀中去。可他再也不能看见自己女儿。

这只小小的魂灵并未在人间停留太久，她很快归于归处。

我开始不停地想，该怎样报复刘钦，想象中无数他惨死的画面，却只能使我心痛。

偏偏是他杀了她。

我的灵魂渐渐变得重了，怨气使我成了厉鬼。

成了厉鬼之后，我仍不愿杀他，只愿他终身不得安宁而已。

报复之前，我决定先给刘钦一点时间去为思仪复仇。

思仪那甚至还未脱下孝服的尸体，她小小的手指上，有被锐器划开的伤口。

刘钦比我更快地发现这些痕迹。然后找到了树干上钉着的钉子和刀片。他眼泪还未擦干，就抓了二十多个宫人，严刑拷打。酷刑之下，相继有人供出同一个名字：&ldo;乌黛&rdo;

乌黛，他的爱妾，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我这好兄弟，我这活埋了发妻的好兄弟，立即提了剑，去杀他那美貌的异族爱妾去了。

可惜，一场大火阻断了他的去路。乌黛独自坐在燃烧的宫殿里，她已脱下了汉人的衣裳，换回她用胡女的衣饰。

胡人的歌谣从火中传了出来，那种我在西域时，时常听见的苍凉悠扬的调子。

歌声停后，乌黛绝望的笑声传出来，还有她撕心裂肺地叫喊。

&ldo;你终究还是痛恨我，恨不得杀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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