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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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水糙茫茫梦湖爱，

飘来阵阵芦花香，

啊，心呀心呀，清呀清。

水色闪光银线摇，

湖面点点是帆影，

啊，心呀心呀，清呀清。&rdo;

剔挑勾抹，轻垂两臂，曲终弦静，四下无语。亭内众女一脸怔怔，还未缓过神情。淡淡一笑，起身回转。却见亭外一道菫色的身影，夜景阑站在柳下，握着竹笛，定定地看着我，凤眸里流光溢彩，容色微暖，别具风情。

&ldo;啪～啪～啪～&rdo;一阵响亮的掌声，师兄携着友人从远处走来，笑得温润，&ldo;胸中有沟壑，落弦非凡音。卿卿先前的那一曲，境界寥廓，气吞天地，真让为兄汗颜。&rdo;

如梦姐施施走来，拉过我的手，赞道：&ldo;而后的那一首弦歌，清丽婉转，柔柔曳曳，让女子艳羡。&rdo;

被他们这么一调侃，脸颊不禁微烫，偏过头看向水面，只见那艘楼船收起铁锚，缓缓启航，向内湖行去。

&ldo;宁？&rdo;师兄低喃一声，&ldo;青国宁侯？&rdo;

&ldo;呵呵～&rdo;他身后的谢司晨应声说道，&ldo;九殿下，凌翼然。没想到丰小师妹清歌一曲，竟然引得王孙停舷静听。&rdo;

凌翼然？愣愣地看着涟漪阵阵、波纹浅浅的湖面，回想起那位邪美蓝颜。允之啊，十年之后能共看夕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众女见几位俊逸少侠驻足亭外，眼波频传，偏身出亭。汤淼淼抱筝相迎，毫不顾忌地拉住谢司晨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道：&ldo;司晨哥，你要早点来就好了。淼淼唱了数曲，大家都说和丰姑娘不分上下呢。&rdo;说完征询似的看向一位身著萱色春装的少女，那人慌忙点头：&ldo;是啊是啊，淼淼姐姐唱的比那位姐姐还好呢。少主，你没听到，真可惜。&rdo;

少女说着，眼光不时地飘向烟柳之下。当看到数位女子面色娇羞，携手欲靠近一脸寒冰的夜景阑时。她咬了咬唇，快步走去，突然脚下一崴，低叫一声，向他扑去。却见夜景阑双目视远，脚下轻转，瞬间闪开。

瞠目结舌地看着在水中奋力挣扎的女子，再偏过头去，看向面无表情的夜景阑。他收回远眺的目光，直直地与我对视，面容舒缓，仿若冰消。

眨了眨眼，有意无意地看向一边，柳寻鹤已经将那位落水少女救上岸堤。&ldo;钟小姐，受惊了。&rdo;他温柔地递出棉帕，少女一身狼狈，苦着脸，欲哭欲泣。柳寻鹤叹了口气，不解地看着夜景阑，语气微责：&ldo;夜兄，你为何闪开，任由钟小姐落水？&rdo;

夜景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翩身而过，只留下冷冷的两个字：&ldo;不熟。&rdo;

人虽去，寒气犹存，浓浓地笼在那位少女的眉头。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发落水滴，面覆清泪，楚楚可怜。谢司晨皱了皱浓眉，脱下外衣为她披上，低低安慰：&ldo;雨晴别难过了，快回去换身干衣。&rdo;她扭了扭身子，抹了抹泪水，一脸不甘。

&ldo;晴儿～&rdo;远远地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少女愣怔了一下，愤愤地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众女，呜咽一声向烟柳长堤跑去：&ldo;呜～十九姨！&rdo;

只见一名盘着发髻的中年女子张开手，抱住湿漉漉的少女，指尖轻触她的面颊，圆圆的脸上露出疼惜之色：&ldo;晴儿～怎么了。&rdo;

眼前的一幕与记忆中酹河乌篷里的一幕霎时重合，脑中轰隆一阵响，震的我站在原地。屏住呼吸，愣在原地：那动作、那声音，竟如此相象！

长堤之中，走来一个男子的身影。借着夕阳的残光，看清了他的眼睛，深深的轮廓，很是特别。&ldo;少主。&rdo;他弯了弯腰，向谢司晨行了个礼。随后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吓得她躲进了妇人的怀里。

妇人埋怨地开口：&ldo;好了，三哥。晴儿受惊了，你就别再凶她了。&rdo;

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那对男女。这究竟是我多心？还是冥冥之中有神灵在提醒？

&ldo;卿卿还愣做什么？&rdo;师姐拉过我，小跑着跟上远去的师兄。

肃着脸，寒着心，与他们擦身而过。眼波微动，心中存疑。

红日没入碧螺山，只剩下绛紫的光晕。弦月在悠云的簇拥下，悄悄地越过山峰，静静地步上暗蓝色的天幕，为夜色送去清辉一许。风抚芦花，白絮纷飞，摇摇荡荡，苇有暗影。

睁目远眺，急欲分辨：

藏身苇中的，

是温顺的水鸟？

还是噬魂的恶灵？

亭下水连空，忽然浪起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脑中一遍遍地回放着那段灰色的记忆。像，又不像，一切似是而非。散着头发，翻身坐起，倚着床背，抱着两膝，静候着黎明的到来。只听一声鸡鸣，云间溢出五色霞光，群山之中喷薄出金红色的光辉。朝阳褪尽了暗星并残夜，用至尊的眼眸媚悦着大地，用灿烂的脸庞亲吻着天边那位清丽的月娘，送她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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