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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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沿着石子路，在距离殖民时代风格的建筑物约三十尺处，一行人走进茂密的树丛。再往前一百尺，突然出现一块空地，而空地的中心矗立着一个奇怪的物体。

一看到惨遭杀害的尸体，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与谈话。尸体四周布满了警察，但埃勒里的眼睛只注视着尸体。

那是支高达九尺的大木柱，像经过了几个世纪的风吹雨打，已经斑驳不堪了。从柱子上遗留的痕迹看来，它原来的色彩一定非常炫目华丽。

尽管颜色已经剥落，上面雕刻的图案依然看得出来。上面有哥德式建筑用来引屋顶滴落雨水的怪物头，也有动物的图案，而在柱子顶端，则是只巨大的老鹰‐‐它的尖喙朝下，翅膀向两边平展。

埃勒里立刻感觉到这上端有只老鹰张着翅膀的柱子，像极了艺术字体&ldo;t&rdo;字。

被砍掉头部的男尸，就吊在上面。他的双臂被绑在老鹰的双翼上；双脚也离地约三尺左右地被直直绑在柱子上。在老鹰的喙上，原本是该绑着死者的头颅，但是现在喙下只是一个大洞，一个充满血迹和腥臭味的凹陷，就像那只鹰在吸吮着死者的血一般，既恐怖又悲哀。惨遭凌辱的尸体就像被扭断头部的布娃娃一样，无力地吊着。

埃勒里以颤抖的声音笑了笑，并说：&ldo;唉！真惨。&rdo;

&ldo;真恶心！&rdo;埃夏姆喃喃自语，&ldo;从没见过这么残酷的事，我觉得自己的血都被吓得冻住了！&rdo;他有点发抖，&ldo;好了，还是快办正事吧！&rdo;

一行人走近柱子，埃勒里则注意到离尸体数码的空地上，有一间用稻草覆盖的小草屋，有位警察在那边看守着。之后，他又回过身仔细观察了死者。那是一个中年男子，有个很大的啤酒肚和一双像老人般粗糙的双手。他穿着灰色法兰绒西装裤，白鞋、白袜及一件好似天鹅绒的夹克，丝质衬衫的领子敞开着。整个身体从脖子到脚趾，全都染满了鲜血，就像个装血的大桶子。

埃勒里经过尸体下时问：&ldo;教授，这是图腾柱吗？&rdo;

亚多力以严肃的表情回答：&ldo;图腾柱？这是大家常用的术语。我虽然不是研究图腾的专家，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个物体和北美土着的图腾柱很类似。据我推测，这只鹰大概代表鹰族的意思。&rdo;

&ldo;已经知道死者是谁了吗？&rdo;埃勒里问。

&ldo;嗯！&rdo;波恩警官抢着说，&ldo;你看到的这个人名叫汤马斯&iddot;布拉特，是个富有的地毯进口商。&rdo;

&ldo;但是尸体还没放下来，你怎么确定他就是汤马斯&iddot;布拉特？&rdo;埃勒里问道。

埃夏姆有些惊讶地回答：&ldo;绝对没有错。我们早就验过他的遗物，尤其是他的啤酒肚，即使头部不见了，也能让人一眼望出。&rdo;

&ldo;原来如此。是谁发现尸体的？&rdo;

波恩警官说明了经过。

&ldo;今天早上七点半多，布拉特的司机兼园丁福克斯因为要到车库去，绕道花园才发现尸体。&rdo;他一点也不像在说一件可怕的事，脸色自如地侃侃而谈，&ldo;当时，福克斯简直吓昏了，飞也似地就往回跑，当然，他也通知了警方。不过在警察来之前，林肯并没有让任何人靠近尸体附近。&rdo;

&ldo;林肯是谁？&rdo;埃勒里客套地问着。

&ldo;是经理，布拉特经营的&lso;布拉特&iddot;梅加拉股份有限公司&rso;的经理。他也住在这屋子里，我想大概是布拉特很相信他吧！&rdo;

&ldo;布拉特&iddot;梅加拉股份有限公司？这么说，布拉特和梅加拉一起合伙？那么，梅加拉是不是也住在这儿？&rdo;

埃夏姆耸耸肩膀说：&ldo;他没有旅行时是住在这里，但目前他乘船出去了，已经好久没回来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平常都是布拉特在处理公司的事务。&rdo;

&ldo;那么，这个图腾棒‐‐喔，不，该说是柱子，唉，说什么都可以‐‐那个梅加拉先生是该负起责任喽！&rdo;这时有个提着黑色手提包的矮小男人朝他们走来。

&ldo;拉姆仙先生来了。&rdo;埃夏姆检察官松口气说，&ldo;他是那索郡的法医。&rdo;埃夏姆上前拉住了法医的袖口。

&ldo;医师呀！快看看吧！&rdo;

拉姆仙不悦地说：&ldo;我这不是在看了吗！&rdo;

拉姆仙抬起头看看尸体。&ldo;这是什么？芝加哥的屠宰场吗？&rdo;埃勒里观察尸体的情况，发现已经僵硬了。而拉姆仙法医也一副专家的样子看着尸体，然后不耐烦地说：&ldo;赶快卸下来呀！难道要我爬上去验尸吗？&rdo;

这时波恩警官才不好意思地命令两名警员，拿着刀子去将尸体取下。有一位警员跑进草屋，拿着一把满是铁锈的椅子回来。之后，将椅子摆在图腾旁边，再站到椅子上，开始用刀子动手取下尸体。

&ldo;我想用刀子把绳子切断，保留住那个绳结部分，看看凶手的结绳方式，说不定可以知道一点线索。&rdo;警官考虑周详地说。

虽然有一些人在附近进出，但是卸下尸体的工作，一直在宁静的气氛中进行。

&ldo;你的想法很正确。&rdo;埃勒里一边看着他们工作，一边说着，&ldo;凶手到底是怎样将尸体摆到上面，而且在离地面九尺的高度，又是怎样绑上绳子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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