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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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把车停在一边，侯婷按住他手说：&ldo;我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着吧。&rdo;

&ldo;一起去吧。&rdo;万子杰一路都皱着眉头，听侯婷这么说，更是起烦了。

这次，侯婷没有在父母的坟前逗留太久。她只是交代了两句，上柱香，告诉他们小旭要回来了，而且已快成家，希望他们在天之灵保佑姑姑和小旭，还有他。

万子杰蹲在那儿开了瓶酒给侯启林的碗里倒满，他自己喝一口，剩余的洒在了石碑前，这一口，很大。侯婷看着他的后背，眼圈发酸，真不应该告诉他梦到爸妈的事儿。

离开墓地前，他们又去看了另一个人。侯婷跟在万子杰的身后，一路诧异不明所以，直到绕过他的后背，才看到石碑上刻的字：爱妹万子静。

&ldo;是你妹妹吗？&rdo;侯婷吃惊了，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ldo;嗯。&rdo;

万子杰沉默了，侯婷也没再开口问什么。可是万子杰脸上的悲怆，头一次毫无保留的被她看到。

她从不曾认识过这样一个万子杰。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却伤愁满目。

☆、10

侯婷从早上来公司，一直心神不宁，经理叫她泡咖啡，结果沏了杯茶端进去；在开会的时候，吩咐她记录的几个建议要点她也没记下来。整个上午，一直在混沌中茫然中游离中被骂中虚度。因为，万子杰刚打电话来，万旭他们到了。此刻，也许已经到饭店里落座。

她看看表，还有5分钟下班吃午饭，硬着头皮和经理请半天假，她飞快地出门去拦出租车。

出大门口的时候，也许是走太急，或心慌，总是左撞右碰。侯婷脑中想象着万旭会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们见面谁先打招呼，还有，坐下来聊些什么。诸如此类琐碎都要提前准备……

她拦住一辆出租车，路边人流的嬉闹杂吵有一些人停留观看，有一些人没空理会。侯婷掏出手机，瞥见路口，人好多，大概是车祸，有人被撞了。她要拨万子杰电话，就在出租车起步的时候，她转头，看清了一蹲一趟的一对男女，那女孩儿很眼熟，是，小禾！

侯婷赶忙叫停下车，她拨开人群，看着小禾正抱着被撞的男人的头，不停的喊哥。

&ldo;小禾，小禾你没事儿吧？&rdo;

&ldo;……婷婷姐，我没事儿，&rdo;小禾抽泣出来，&ldo;……俺，俺哥被他们撞了，他们还赖是俺哥得错，唔呜…不讲理…&rdo;

周围没有血迹，可能是撞的不重，也可能是内伤，小禾的哥卧在小禾怀里一直喊头晕。

汽车车头，与卧在马路的身形，以及青色的柏油马路……车祸，这样的场面，她感到头晕，因心存余悸，因万旭的那一年。

等缓过神儿来，肇事者叫的救护车已经到了。

那个开车的活脱一个二六青年，硬说是小禾哥的错，他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小禾听完边喊边吵，哭得更凶。他们的争吵，直到救护车开到医院都没停。

侯婷的电话响了，是万子杰。

&ldo;喂、&rdo;侯婷已是忙的上气不接下气。

&ldo;还不过来，都等你半小时了。&rdo;

&ldo;哦，我那个，我这儿有点急事，你们先吃吧，我办完事儿马上过去。&rdo;侯婷此时心揪在一起，太不巧了！这节骨眼儿上却遇到小禾出事，她和万旭快五六年没见了，母亲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来。

万子杰挂电话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快，但并没有追问到底是什么急事。

小禾拉住侯婷出了病房门，&ldo;婷婷姐，大夫说要先交钱才给看病，俺身上就几十块钱……&rdo;

&ldo;行，&rdo;侯婷知道她要说什么，&ldo;我去交吧，我带着钱呢，你进去看着你哥，诶，那个开车的呢？&rdo;

&ldo;不知道，没影儿了，肯定是趁机逃了，那个不要脸的臭混蛋！&rdo;

侯婷告诉：&ldo;我有急事儿，交完钱就走，明天或许来看你哥，有事儿打我电话小禾。&rdo;

&ldo;婷婷姐，&rdo;小禾顿声片刻，&ldo;谢谢你！&rdo;

应该的，侯婷想，小禾曾经帮她干那么多活，自己都没这么郑重的谢过。

在交费处，很让侯婷意外，那个满口不负责任的二六肇事司机，已经在排队了。

侯婷突然心情很好，原来每个人都不是绝对的一点儿光辉都没有。

侯婷出医院大门接到电话，万子杰他们吃完了，并开车过来接她。侯婷想说不用，但他挂了。

太阳足晒，油光锃亮的黑车在烈日底下一直反光，侯婷此时无法描绘复杂多味的心情。

车婷了，侯婷看一眼驾驶位上的万子杰，他们应该坐在后排，侯婷从墨色玻璃窗里，什么也看不到。

&ldo;上车吧。&rdo;

&ldo;好。&rdo;万旭没有下车跟她打招呼，侯婷心头酸涩。她绕过来坐在万子杰身旁，转头时，才看到他们。

万旭慎了几秒钟才正过头来看她，他长大了，个子和模样，比从前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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