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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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大老爷叫了声：&ldo;好饿&rdo;，分咐红梅去厨房传饭，红梅答应着正要出去，夫人将她喊住，对大老爷说：&ldo;老爷竟还要在这里用饭吗？我现在不便去燕妹妹那儿，老爷就应该多陪陪她，本来就产后虚弱，还没了孩子，不论怎样坚强的女子都很难挺过，何况燕妹妹又生的那般娇弱，你今晚就留宿在她那里吧。&rdo;

白梅脸憋得通红，想说什么，被红梅用眼神制止。

大老爷将头凑到夫人跟前，举止狎昵：&ldo;我现在公务繁忙，难得回家一趟，你不留我反赶我？&rdo;

夫人将头一撇，羞红着脸道：&ldo;叫丫头看见成什么样子？我这里无妨，只是老夫人那里老爷不可不去请个安。&rdo;

大老爷收回脑袋，正襟危坐，直直地看了夫人半晌，赞道：&ldo;得妻若此，夫复何求。&rdo;

夫人似恼似嗔：&ldo;难道我这么做只是求你一声好？快去吧。&rdo;

大老爷站起来，对她抱了抱拳，笑着往外走，夫人忽想起了什么，娇声道：&ldo;老爷留步。&rdo;

大老爷转身复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夫人一只青葱般的手，嘻笑道：&ldo;夫人还是不舍得我走。&rdo;

红梅、白梅早就背转了身子，只装做没看见。

夫人将手抽了抽，没抽出来，只得任由大老爷握着，脸上两片绯红，道：&ldo;我是有正经事跟老爷说。&rdo;

&ldo;只要是夫人指派的事，便是刀山火海为夫敢不从命。&rdo;

夫人撑不住笑了起来：&ldo;在哪里吃了一嘴的蜜糖，这般甜言蜜语？我可不敢劳动老爷为我做什么，女儿生下来到现在还没个名儿呢！现在丫头丫头的浑叫着也是不妥。&rdo;

&ldo;既这么着，刚才怎么不叫老夫人取呢？老夫人总念叨儿孙辈男孩太旺，女孩儿难觅芳踪，现在得了个孙女肯定高兴！&rdo;

夫人忍不住流露出得意之色，抿嘴笑说道：&ldo;可不是！竟像得了凤凰一样喜不自胜，所以我才想着要你为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儿，让老夫人听着更加欢喜才好。&rdo;

大老爷沉思片刻道：

&ldo;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就叫湄伊吧，听着雅致脱俗，正配得上咱们女儿冰雪身姿花月容。&rdo;

老夫人先前的一句话&ldo;一味只知狐媚，不过祸水。&rdo;言犹在耳，夫人蹙眉半晌，摇头道：&ldo;这个名字好是好，只是不够端庄。&rdo;

大老爷微怔了一下，笑道：&ldo;我可想不出更好的了。&rdo;

夫人征求的看着他：&ldo;焉得谖糙，言树之背。不若叫若谖吧，若谖若谖，若能忘忧，女儿此生就算是有福了。&rdo;

小谖忙在床上手舞足蹈，表示满意，改名字什么的最麻烦了，人家本来就有些呆头呆脑，换了名字肯定反应不过来，万一被当作傻子嫌弃，人生就会很凄惨。

大老爷细细琢磨了一会子，赞道：&ldo;这个名字果真比湄伊要好，女儿若能承欢在老夫人的膝下使老夫人忘忧，替我们尽孝，而她自己亦能一生无忧无虑，也算是十全十美了。&rdo;他宠溺地看着咯咯直笑的小谖，&ldo;看样子咱们女儿也挺喜欢这个名字，以后就叫若谖好了，小名唤作谖儿。&rdo;

夫人听他夸奖，只是羞涩地低下头来，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大老爷在一旁看得呆过去。

夫人久不见他有动静，疑惑地抬起头来，对上他痴迷的眼神，更是视线没地方搁，轻轻推了他几把：&ldo;还不快去。&rdo;

大老爷如梦方醒，欲待不去，又恐辜负了夫人的一番用心良苦，只得恋恋不舍地去了。

白梅早就按奈不住，待大老爷离去关好门后，一脸怨念道：&ldo;夫人这是何苦，别的姨娘使尽方法把老爷往自己房里拉，夫人倒好，却像赶苍蝇一样把老爷往外赶，夫人就不觉长夜漫漫，寂寞冷清吗？&rdo;

夫人怪怪地看着白梅，啐了她一口：&ldo;你看你这未出阁的姑娘胡说了些什么，也是，你已十八，是该给你寻个人家配了，不然思春日子难熬，倒是我的错了。&rdo;

白梅一听急了：&ldo;奴婢只是为了夫人好，夫人何苦作践奴婢？&rdo;

夫人挑眉笑看着她：&ldo;为我好？为我好说老爷是只绿头的苍蝇，那我又算什么？&rdo;

白梅细想了一回，恍然明白过来，知道自己造次了，又听见夫人幽幽叹口气道：&ldo;好丫头，你懂个什么？&rdo;神色有几分落寞，正不自在，看见红梅在一旁偷笑，翻着白眼道：&ldo;轮着你笑了么？&rdo;

红梅用手握着嘴，努力克制着笑：&ldo;我不和你斗嘴，我去厨房传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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