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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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傍晚时阿姨做好饭送来，外婆想着徐晴旅途劳累，就让她回家休息。徐晴起初不肯，后来见到外婆快要生气，才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一走到医院走廊，徐晴拥抱郑捷捷，说：&ldo;捷捷，我永远爱你。&rdo;

郑捷捷轻声说：&ldo;我也爱你。&rdo;

走廊里来去的医生病人统统愕然，看着一对美丽的少女真情流露，大受感动。两人走到门口，郑捷捷拉着徐晴钻进一辆黑色轿车，让司机把车开到徐晴家楼下，然后转头对着徐晴，不容分说的语气讲：&ldo;你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去我家住。&rdo;

&ldo;这怎么行？&rdo;

&ldo;阿姨在医院陪外婆，你家里空无一人。你以前说过家里无人寂静的时候，鬼影魅魅，我不能叫你呆在那样的屋子里。&rdo;

这番心意，徐晴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徐晴的东西全在行李箱里，很快就收拾好。郑捷捷看到满行李箱子里的书，笑着摇头，想要说句什么，电话忽然响了。

是徐晴的母亲。

简单的一番寒暄问话，徐晴把声音降低，叙述一番外婆的病情，然后恳切的说：&ldo;妈妈，您回来吧，回来看看外婆。&rdo;

梁元瑜不是不错愕，她沉默许久，心中权衡利弊。再问了几个问题后，她终于做出决断，语调冷静的回答，&ldo;可是我走不开。再说，你外婆不是已经没事了么？&rdo;

开始徐晴以为听错，她从小至大徐晴从未像今日这样痛恨自己的母亲的冷漠与残酷，她咬咬唇，&ldo;妈妈，不过几小时的飞机就能回国。我知道你不愿回来见到我，可外婆是你的妈妈。当年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rdo;

那边一直没有回音，微弱的电流声在听筒里咝咝作响。

梁元瑜以为徐晴是在讽刺她，故一直不言；徐晴搁下电话前只说了一句，&ldo;希望你不要负疚终身。&rdo;

说完徐晴就一直不吭声，回到车上，才开口：&ldo;外婆说当年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情形历历在目，可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冷漠生分？连孩子都知道背诵&lso;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rso;，可我妈妈却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rdo;

郑捷捷听出她的苦涩，安慰她：&ldo;或许你妈妈真的有事走不开。&rdo;

&ldo;是有事情。除非有事，不然她不会打电话回来。&rdo;徐晴看着车窗外，那神态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郑捷捷主意到她双手狠狠绞在一处，一只手希望挣脱束缚逃开，一只手竭尽全力的不让，因为力气太大，关节处隐约发白，而手掌手指变得暗红。

&ldo;那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rdo;

&ldo;外婆不在，她不会对我说。我虽然是她生的，互相之前却比陌生人更陌生……反正，只有有事需要人安慰才会想到外婆和我。&rdo;

&ldo;也未必，她不是常常寄钱或者礼物回来？&rdo;

徐晴猛一下让双手从互相挣脱的趋势中出来，托腮沉思，&ldo;她觉不是绝对坏心肠的母亲和女儿，同时，她并不缺钱。&rdo;

郑捷捷无声，她非常了解徐晴，知道她在自己调节。片刻郑捷捷把身子趋近她，习惯性的揉一揉她的额头，&ldo;瞧，又老了几岁。&rdo;

这话说完，两人都在笑。郑捷捷忽然一拍手，格外兴奋的说，&ldo;我家的葡萄熟了。结了太多，压得竹架摇摇欲坠，吃得我牙都倒掉了。&rdo;

徐晴丝毫不怜悯她，&ldo;哈哈哈，谁让你贪吃。&rdo;

&ldo;你是不是一次也没有吃到？&rdo;

&ldo;好像是呢。这几年的暑假都没有来过你家。&rdo;

郑捷捷愉快的叹口气：&ldo;那今年可以了。&rdo;

还在山下，徐晴就看到小楼下的庭院中一片深绿色的幕布悬在半空，如此枝繁叶茂的显得沉甸甸。进院后看的更清楚，叶面很阔，枝蔓均匀的搭载架子上，一串串葡萄貌似无心的吊在枝叶下面，若隐若现，色泽一律是晶莹的红紫色，非常喜人。架子下还置放小桌小凳，桌子上放着一沓杂志和一个精致的水果篮。看起来不知多惬意。

徐晴赞叹：&ldo;长势这样喜人，你们一定是花了大工夫种植的。&rdo;

&ldo;哪里，&rdo;郑捷捷笑着摇头，&ldo;除了偶尔施肥，也没有怎么费功夫，任凭它自己长。&rdo;

&ldo;那这株葡萄到你家可以来对地方了。&rdo;

&ldo;我们也是这样说。&rdo;

晚上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聊天，郑捷捷抱着被子哈哈笑：&ldo;你我可算大被同眠。&rdo;

徐晴闻到郑捷捷身上的茉莉香气，把头趋过去，贴在郑捷捷身上闻；郑捷捷怕痒，吓得伸手推徐晴，身子向床里歪去；徐晴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搂住她的腰，于是两人笑着滚成一团。

半晌两人歇下来，郑捷捷问徐晴：&ldo;困么？&rdo;

徐晴眨眨眼：&ldo;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去打虎。&rdo;

&ldo;那就好，跟我来。&rdo;

两人起床去了书房，郑捷捷的父母都不在，屋子没有人声，走廊的壁灯微弱的亮着，照得厚厚布织地毯，毯上的花纹显得诡异而神秘。这是徐晴第一次来到郑捷捷家的书房，书房很大，三壁都是书柜，一壁是置放着一架斯坦维钢琴。郑捷捷打开琴盖，对徐晴眨眨眼，&ldo;我弹曲子给你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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