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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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桑迪醒来时，听到自己微弱的哼哼声。

他立刻坐了起来，把缠绕在脖子上的耳机拉开。他看见汉密尔顿&iddot;博伊尔站在休息室巨大的电视屏幕前，桑迪看见屏幕上自己正在向一个看不见的采访者描述他和队友们20年来一直玩的问答游戏。

&ldo;哦，对不起，&rdo;博伊尔说，&ldo;我吵醒你了吗？&rdo;

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事实说明了一切，但桑迪仍礼貌地回答：&ldo;没关系。&rdo;

&ldo;我只是想听听电视上的新闻，&rdo;博伊尔道歉说，&ldo;达普中尉一会儿就来。我们觉得你可能要吃点早饭。&rdo;

&ldo;哦，是的，&rdo;桑迪急切地说。身旁的舷窗充满了明亮的阳光，一团团羊毛般的白云飘浮在窗下，太阳暖融融地照在皮肤上，很舒服。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ldo;我也想看看&lso;新闻&rso;。&rdo;他说。

博伊尔咧嘴笑了。桑迪心想，这是个英俊的男人，很难相信他有62岁了，可玛芝莉是这么说的。他长着浓密的灰发，剪得短短的；脸上没有什么皱纹。五官的线条不够柔和，桑迪挑剔地想，而且他笑得太多，有时笑得毫无理由。不过，他似乎想表现得友善一些。&ldo;你是今天的最大新闻，&rdo;博伊尔说，&ldo;另外一条还算有意思的新闻是有一个旧的人造卫星就要脱离轨道，落回地球上，它可能会对降落的地点造成一定的破坏。然而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们仍不能确定。&rdo;

&ldo;这种事经常发生吗？&rdo;桑迪很有兴趣地问。

&ldo;很频繁。&rdo;博伊尔简短地答道，啪地把电视关掉了。他似乎不想继续谈论这个，桑迪便换了个话题。

&ldo;我不知道昨天你们在房间里放了摄像机，就是昨天我在谈论飞船上的生活的时候。&rdo;

博伊尔沉吟着望着他。&ldo;你不介意吧？大家对你太感兴趣了。&rdo;

&ldo;尤其是你们警察。&rdo;桑迪指出。

博伊尔一下子为之语塞，但随即轻松地答道：&ldo;是的，我算是个警察。保护社会是我的职责。&rdo;

&ldo;就像科茄克？&rdo;

博伊尔的眼睛睁大了，接着咧嘴一笑。&ldo;我老是忘记你看过那么多旧的电视片。不错，是像科茄克，像任何好警察一样。我需要消息，而最好的消息来源就是某个内部的人。&rdo;

&ldo;什么内部？&rdo;桑迪问。博伊尔耸耸肩。&ldo;我对警察知之甚少，&rdo;桑迪继续道，&ldo;你们还通过刑讯逼供来获取信息吗？&rdo;

&ldo;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rdo;博伊尔厉声道，&ldo;也用不着。我承认有的警察有时会这样做，这也很自然，不是吗？难道海克利人从未做过类似的事情吗？&rdo;

&ldo;从来没有，&rdo;桑迪肯定地说，&ldo;我从未听说海克利人故意折磨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rdo;

&ldo;甚至从不采用威胁的办法吗？&rdo;

&ldo;用疼痛吗？不！要么你是指用死亡来威胁？这也不管用。&rdo;

他解释道，&ldo;海克利人不像你们‐‐我们，这样怕死。&rdo;

&ldo;哦，你跟达普中尉也是这么说的，&rdo;博伊尔说，&ldo;这样……让我们假设有个海克利人发了疯，想要反对社会，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比如说，强迫他说出他不愿意说的话，怎么办呢？&rdo;

&ldo;我不这么想，反正不需要采取威胁或折磨的手段。&rdo;

博伊尔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ldo;我们的早餐怎么还不送来？&rdo;他说，然后微微一笑，&ldo;这么说，你不知道我们在拍你。&rdo;

桑迪耸耸肩。&ldo;其实，在我们着陆之前，还不清楚你们是有电视呢，还是已经没有了。许多年前，海克利人第一次来到银河系这片区域时，他们收到了各种各样的无线电信号，广播啊，电视啊，应有尽有。而这次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以为你们出于什么原因中断了它们。&rdo;

博伊尔的表情看起来很压抑。&ldo;哦，从某种角度上讲是这样。地球大气层中飘浮着那么多垃圾，用人造卫星进行通讯联络不那么管用了，所以我们基本上改用微波或光缆。连地方电台或电视台也有定向天线，这样就不用浪费能量向天空发射信号了。&rdo;

&ldo;不是因为你们想保密吗？&rdo;桑迪大着胆子问。

这次博伊尔真的吃了一惊。&ldo;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们甚至不知道海克利人的存在。&rdo;他摇摇头，&ldo;不，全都是因为我们这里乱得一团糟。不仅有物理方面的障碍。原先旧的人造卫星有几个仍发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射线，那次星球大战的影响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战争进行之时的确是一幅美丽的光的画面。&rdo;

桑迪竖起了耳朵。&ldo;你见到了那场战争？&rdo;

&ldo;是的，当然见到了。我那时只有12岁。我自己没有看见多少，我是指亲眼目睹‐‐在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是看不到什么的，尤其是白天。星球大战是在克利夫兰时间下午两点钟开始的，到日落时分已经结束了。可是电视上播放了全部过程，相信我，这真是太空中蔚为壮观的焰火表演。&rdo;他顿了顿，看着桑迪。&ldo;难道你的父母从未跟你提起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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