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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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第1页）

她哀哀地看着他，泪光闪烁，&ldo;对不起，对不起……&rdo;她想说我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不知道这是身体也就是自己无法跨越的难关。

在这时刻到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几乎无力抗衡那灾难一般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要有多勇敢，才能战胜那样的灾难？

她，有心无力。

&ldo;到底是我害了你。我这样杀戮太重的人，不该娶妻，不该与你生情。&rdo;袭朗目光黯然，将她揽入怀中，语声低哑，&ldo;我杀戮太重，我在你怀胎时依然双手染血，昨日尤甚。是我错。不许自责。不准自责。&rdo;

&ldo;不是，不是……&rdo;她又落了泪，&ldo;不关你的事，袭朗，不准你这么说……&rdo;她抬起手，抚上他的唇。

她太难过，无以复加。

&ldo;我好恨……好恨我自己……&rdo;她在他臂弯里抽泣起来，&ldo;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rdo;

&ldo;你答应我，撑过去。&rdo;他强调这一点。与她拉开距离。

&ldo;我答应。&rdo;香芷旋拭泪，点头，&ldo;我答应。&rdo;

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ldo;说定了？&rdo;

&ldo;说定了。&rdo;她诚挚地点头，随后又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又自心底伤心起来。而到了此刻，反倒无泪，她清了清喉咙，&ldo;少锋，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要是我万一……&rdo;

袭朗打断了她的话，&ldo;我不答应。你了解，之于我，人是如何处境都不能一了百了。&rdo;

香芷旋惊讶地看着他。

&ldo;你若不能再陪我，你放在心里的亲友，我不会善待。不需善待。我自认一直善待于你，可你若还是要离开，徒留我一世离殇，那便不如与这尘世为敌，免却无数创痛。&rdo;

&ldo;不，不……&rdo;香芷旋费力地思索着，觉得他这样的逻辑不对。

&ldo;你也一样。&rdo;袭朗定定地凝视着她，&ldo;你若敢与我诀别，便是我永世轮回的仇人，你杀了我的阿芷，我会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超生，永在十八层地狱里陪我。&rdo;

&ldo;袭朗……&rdo;她用口型唤着他的名字‐‐在这一刻，他的名字，是她无法唤出的。

太重。

&ldo;阿芷，我这一生，或许已做错作孽太多，我认。只是‐‐&rdo;他再度俯身，轻轻地抱住她，&ldo;什么错我都认，喜欢你这件事，我永不言悔，永不言错。&rdo;

他和她拉开距离，&ldo;你要是不在了，等于杀了我。你要这么伤我么？&rdo;目光凄迷如即将消逝的璀璨烟火。

香芷旋用力咬住唇，不允许自己再落泪、哭泣。

&ldo;若不舍，证明给我看，证明给你自己看。&rdo;他附耳过来，语声更为低哑，&ldo;阿芷，我爱你。我求你熬过这一关。不是说好了，要赖着我一辈子么？&rdo;

香芷旋的泪再也忍不住，颗颗掉落。

&ldo;活着，你给我好好儿活着。只要你活着，我用余生补偿你今日的苦。&rdo;

&ldo;嗯！&rdo;她鼻音浓重地应声，用力点头，泪眼婆娑地许下承诺诺，&ldo;我不要你补偿，我只要活着，陪着你。&rdo;

他握住她的手。

她抿出个微笑，随即手便轻轻挣扎起来：&ldo;你出去……你别在这儿，你在场我会更不自在，快出去。&rdo;

他拧眉。

她坚持，&ldo;我说真的呢，快出去！&rdo;之后绽放出明媚的笑容，&ldo;去别处等着我。&rdo;

几番推拒，袭朗离开。

至室外，侯妈妈跪倒在他面前：&ldo;若是万一……保大保小？&rdo;

袭朗冷眼看住她。

侯妈妈打了个激灵。

&ldo;我要母子平安。&rdo;他说。

&ldo;奴婢……奴婢几个会尽力，只是若有万一……&rdo;

&ldo;没有万一！&rdo;袭朗冷声道，&ldo;真有万一，保夫人无虞。她若出差错，你们不需活，也不需死。&rdo;

侯妈妈瞬时面如土色，却也知道到底何为重，诺诺称是，胆战心惊地回了产房。

袭朗踱步至廊间，静看黑暗将一切吞噬，看着昨日的雪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将天地映照出清冷的白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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