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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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2页）

此刻，桌案上铺着一张舆图，蒋修染手里端着一杯酒，正绕着桌子来来回回踱步，视线不离舆图。

袭朗一路走来，发现了蒋修染府中的特殊之处：&ldo;怎么你这儿跟乱坟岗似的？&rdo;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了。

蒋修染用下巴点了点桌案一侧的酒壶、酒杯，&ldo;我让他们尽量当自己是死人，能不出气儿最好。&rdo;横竖都怕他，横竖府里都没人气儿，那就不妨更安静些。因着袭朗的措辞与平时自己想的相同，差点儿就笑了。

袭朗失笑，手趋近酒壶时发现酒是温过的，蹙了蹙眉，&ldo;换一壶，不用温。&rdo;

&ldo;麻烦。&rdo;蒋修染对小厮打个手势。

小厮行礼，脚步很轻又很快地出门，不一会儿折回来，捧着的托盘上有一壶酒。

袭朗取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在桌案一侧落座，&ldo;这时候怎么喝起酒来了？没听说你有这习惯。&rdo;这种事儿他近来倒是常干。

蒋修染喝尽杯中酒，执壶斟满酒杯，&ldo;我先顺顺气，省得等会儿被你气死。&rdo;说着话，又缓缓踱步。

&ldo;腿脚难受？&rdo;袭朗留意到他脚步不似平时轻微稳定，&ldo;这都多久了？&rdo;

&ldo;可不是难受么。&rdo;蒋修染蹙眉，&ldo;太医院那帮废物，说一年就能痊愈如初，实则是闹不好哪天我就瘫了。&rdo;

袭朗笑开来，&ldo;没找对人，活该，找太医院医政，他还行。&rdo;

&ldo;行，我试试。&rdo;

&ldo;说正事儿。&rdo;袭朗视线落在舆图上，&ldo;你那打算不可行，虚耗银两，并且到时候一年的仗能打三年。&rdo;

&ldo;虚耗银两‐‐国库里的银子与其被一帮废物贪污，不如多给将士们弄点儿军饷。&rdo;不合归不合，蒋修染有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倒是不瞒着袭朗。

&ldo;到时候又不是你领兵挂帅，打量谁都跟你一样能拖延？一个不小心，就能拖延得全军覆没，到时候算谁的？&rdo;

&ldo;只想拿军饷不能打硬仗，那就是该死。&rdo;

袭朗的指节敲了敲桌面，&ldo;谬论。&rdo;

蒋修染挑眉，&ldo;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同理，到时候不是你领兵挂帅，用兵之道、士气都会不同。退一万步讲，要是一个窝囊废挂帅，将士在前方玩儿命，他在后头吓得抱头鼠窜，更要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身先士卒？&rdo;

袭朗嘴角一抽，&ldo;皇上怎么可能用个窝囊废挂帅？都说了是从五军都督府里选一个，横竖就那俩人。&rdo;

&ldo;可万一他们到了沙场跟我的想法一样呢？我平日什么样？带兵跟平日做派一样么？&rdo;

&ldo;谁比得了你，打仗慢性子，我有时候都怀疑敌兵不是被你歼灭，而是急死的。&rdo;

蒋修染也不恼，反而哈哈地笑起来，&ldo;甭管怎么着，胜了没有？&rdo;

袭朗也忍不住笑起来，&ldo;我真是服气了。&rdo;

&ldo;不较劲了，各退一步，商量着来。我再看你几天，得减寿三十年。&rdo;

袭朗慢条斯理地接道：&ldo;你怕什么，祸害遗千年。&rdo;

蒋修染笑微微的，&ldo;我肯定死你前头。&rdo;

&ldo;改行当算命先生了？&rdo;

两个人说正事的时候少，相互揶揄的时候多，引得在一旁服侍的小厮满心笑意，却要低下头去，强忍着。

紫苏去了夏家，把夏映凡的事情告诉了樊氏，樊氏又亲自去了趟涟漪阁，告知夏易辰。

夏映凡回到淮南王府，自是告诉了淮南王，走香芷旋那条路根本行不通。

淮南王的心就凉了半截儿。这样看起来，他的打算岂不是都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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