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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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ldo;娘。&rdo;袭肜定定地看住母亲，&ldo;说句忤逆的话，祖母做的那些事对么？不对的。我在外求学的日子，时常想起家中这些事。以前不明事理，只知道一味向着双亲手足，可是，长大之后，越想越是觉着祖母……甚至爹爹，做的不对。眼下我们是没有出路了，安于现状兴许还能好一些。四哥那个人我细品过，知道他不是真的残酷的性情。话说白了，假如将我们兄弟两个换成他，您会希望我们怎么做？怕是杀人都不能解气吧？我就是为这个，回来后哥哥那些事，我始终一言不发，一来是觉着他咎由自取，二来也是清楚，我的话在家里没分量，您还总把我当孩子。可是娘，我不小了，四哥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出生入死了，我有什么不明白的？&rdo;

二夫人沉默半晌，落了泪，&ldo;好孩子，娘知道你最懂事，日后我就盼着你争气了。&rdo;

袭肜重重地点了下头，算是承诺，&ldo;那您呢？答应我么？&rdo;

&ldo;答应，答应。&rdo;二夫人强笑道，&ldo;起码我是不会自找麻烦去惹东府了。至于你爹跟你哥哥，我不敢担保什么，但是只要还能留在这儿，便会尽力劝阻他们做糊涂的事，不会让他们平添无妄之灾。&rdo;

袭肜这才放下心来，明白母亲眼前能做出的保证，也只有这些了。他只是不明白，母亲那句&ldo;只要还能留在这儿&rdo;是什么意思。念头一闪而逝，随后他仍是闻言劝慰母亲，只希望西府停止与东府对峙的荒唐行径。

当晚，宁氏带着三个儿媳妇和袭胧去了松鹤堂。

该做的事，该守的规矩，都要和别家一样。

老夫人病入膏肓之后，情形很是反常，总是夜间醒着，白日里昏睡。当然，也是因为这样，宁氏才会放心地任宾客隔着帘子看看老夫人，不然还真是有些难办。

每一晚，老夫人醒来之后，清醒的时候总是嚷着要见二老爷。

宁氏自是不肯。再来一出给太后上折子的事怎么办？即便是不能成事，还是要她和老四忙一番，何苦来的？能免则免吧。

今日，婆媳四个进到房里的时候，老夫人已醒了。

宁氏上前去，笑吟吟的道：&ldo;二弟妹方才过来了，说要见您。原本我是想遵从大老爷的意思，不让二房的人到您面前惹您生气，可是二弟妹言辞恳切，说有些话要跟您说，我便应了。&rdo;

老夫人此刻头脑清楚，想到二儿媳，心头不悦，可是，见一见总没坏处，把要交待的事情跟她隐晦的说说也一样。由此，就点了点头。

宁氏和香芷旋、袭胧几个人去了外间，留下了碧玉等几个大丫鬟。

少顷，二夫人进门来。她先是径自跪到了老夫人床前，抬眼定定地看着婆婆。

老夫人吃力地问道：&ldo;你们……还好？&rdo;

二夫人就讽刺地笑了，&ldo;好啊，好得很。&rdo;

老夫人一看她这态度不对，便懒得说话了，吃力地摆一摆手，&ldo;你回去，想法子让……让你娘家帮把手，让、让兆诚来见我。&rdo;

&ldo;不必了。&rdo;二夫人双手搁在床畔，笑得愈发讽刺，&ldo;您见他大抵是没好事吩咐，定是想着继续挑拨的家宅不宁，想着让我们活得愈发狼狈。真不必了。&rdo;

老夫人胸口起伏着。

&ldo;老六刚成亲，您还没细看过他娶的那个人吧？&rdo;二夫人的视线变得怨毒，&ldo;您给他定了一桩好亲事，我是来跟您道谢的。&rdo;

老夫人眼神惶惑，不明白这个儿媳妇何时起学会了这样说话‐‐说的是与神色完全相反的话。她不在意她的态度，却记挂着孙儿，&ldo;怎么了？&rdo;

&ldo;怎么了？&rdo;二夫人冷笑出声，&ldo;您问得好，是该这样问。您问起了，我就与您好好儿说道说道。&rdo;她指尖冰凉的手探出去，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语声很低，语气充斥着怨恨，&ldo;您给老六找了个水性杨花的东西，一见到样貌出众的男子就害了失心疯，眼下她正盼着老六赶紧死了让她守寡呢！她看上了谁，您自己想，这府里哪个生得最好看，她看上的就是谁。您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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