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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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米达迪公司的这群家伙实力平平，球运也实在不怎么样。米达迪是一家生产半导体芯片测试设备的公司，员工都是些精力过剩的家伙，每周的垒球赛是他们发泄多余精力的时候。但今天显然不是他们享受比赛的日子。

到了第四局，特利弗又击出了一个球，但他的球棒从手里脱了出去，&ldo;砰&rdo;的一声砸在红土场上。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球棒被撞成了两半儿。扣在棒身上的棒头掉了出来，叽里咕噜一路滚到了内场。看到这一幕的球员全都笑了起来，其中还包括特利弗本人。球飞得很远，外场手们拼命地追了过去。特利弗开始跑垒。有一个米达迪的球员把滚过来的棒头捡了起来。

他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还拿在手里掂了两下。&ldo;伙计，&rdo;他说，&ldo;这玩意儿很重。过来看看。&rdo;

他把棒头递给另一个米达迪的球员，这个人我记得好像是一个电子工程师。工程师也像他的队友一样握在手里掂了掂。&ldo;哦，伙计，好像有人把铅坠之类的东西焊在球棒里面了。难以置信。&rdo;他走到另一截球棒前，把它捡起来，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挥手叫队友们过来。

&ldo;嘿，&rdo;其中一个喊道，&ldo;这个球棒做过手脚！&rdo;

特利弗胜利地上了垒，连气都没怎么喘。他走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乱子。

&ldo;你们的球棒改造过！&rdo;另一个米达迪队的球员喊道。

&ldo;什么？&rdo;特利弗说，几个大步跑到那群人跟前。

我们队坐在板凳上的队员也站了起来，跑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ldo;这把棒子里面让机器修过，要不就是在车床上弄过。&rdo;工程师说，&ldo;知道那种德尔麦牌儿的工具吧，就是靠那个弄的。你们看，这儿有磨过的痕迹，我看不是石墨就是树脂。再来看看塞在头里的铅条。&rdo;

&ldo;嘿，这不是我干的！&rdo;特利弗辩驳道，&ldo;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弄。&rdo;

&ldo;也许他不知道。&rdo;另一个米达迪的队员瓮声瓮气地说，&ldo;但是他可以把球棒送给会修的人，让他们给他弄。&rdo;

&ldo;绝对没有！&rdo;特利弗喊道。

&ldo;判你们输。&rdo;工程师说，&ldo;这场比赛要判你们输。规则就是这么说的。&rdo;

&ldo;怪不得entronics的人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厉害，&rdo;瓮声瓮气的人说，&ldo;原来他们作弊。&rdo;

米达迪的人坚持要把我们所有的球棒都检查一遍，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出问题的球棒只有特利弗的一个。显然，他的球棒里的支撑板用车床打磨过，使得棒头儿的分量增大，从而像工程师所说的，发生了蹦床效应，击起球来易如反掌。

但特利弗可不准备就这么任人宰割。他穿了一条百慕大长短裤和一件t恤衫，t恤衫上印着&ldo;生活是美好的&rdo;几个字。他的腿上戴着护膝，脚上蹬了一双崭新的白色阿迪达斯鞋，头上还是反戴着那顶褪了色的红袜队球帽。他辩解说这辈子也没在运动场上作过弊，将来也不会，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弄那玩意儿。

很难说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话。我听见法斯蒂诺对莱塔斯基说：&ldo;连一场公司垒球比赛都要作弊，这家伙可真够争强好胜的。&rdo;莱塔斯基非常敏感，他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星期四他跟着特利弗和加里森打了一回篮球，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现在，正如他自己说的，不能表现出任何倾向。

&ldo;这事儿可能是那样……&rdo;特利弗说，&ldo;也可能是……&rdo;

他看见了科特。&ldo;是这个混蛋干的。&rdo;他的声音尖了起来，&ldo;这不是他第一次给我搞鬼了。&rdo;他用手指了指我，又指向了科特，&ldo;这两个人是一伙儿。他们在这儿搞他妈的白色恐怖，你们没注意到吗？&rdo;

科特迷惑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膀，然后转身朝停车场走去。我跟在了他的后面。

&ldo;怎么回事？&rdo;走到了那群人的听力范围之外后，我说。

&ldo;你不会认为那是我干的吧，是吗？&rdo;

&ldo;不，我觉得是你干的。&rdo;

这时特利弗追上了我们，跟我们并排走在一起。他说话很快，但很清楚。&ldo;你是个有趣的家伙。&rdo;他指了指科特说，&ldo;一个藏着很多秘密的家伙。&rdo;

&ldo;是吗？&rdo;科特冷冷地说，他并没有加快脚步甩开特利弗。已经到了傍晚了，有人开了停车场的钠灯。车子在惨黄的灯光中撒下了长长的影子。

&ldo;我查了查关于你的事儿。&rdo;特利弗说，&ldo;我找到了特种部队的网站，在上面发了一个帖子。我问有没有人认识科特?桑克。&rdo;

科特瞥了特利弗一眼。&ldo;你发现我根本不存在，对吗？我是个影子，是&lso;证人保护项目&rso;的保护对象。&rdo;

我在这两个打嘴仗的人之间看来看去，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ldo;第二天就有个人回了我的帖子。我不知道你还得过不名誉退伍记录，科特。你知道这个吗，杰森？是你担保了他，是你推荐了他。&rdo;

&ldo;特利弗，你说够了。&rdo;我说。

&ldo;你知道这个记录怎么得的吗，杰森？&rdo;

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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