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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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两把刀相击时，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两把刀竞好像忽然被粘在一起。

铁燕夫人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额角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凸起。

丁鹏看来却还是很从容，淡淡他说道：&ot;这是我的家，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只要我还在这里，谁也不能在这里杀人。&ot;铁燕夫人厉声道：&ot;该死的人也不能杀？&ot;

丁鹏道：&ot;谁该死？&ot;

铁燕夫人道：&ot;她该死，她杀错了人。我儿子是绝不会偷看她洗澡的，就算她跪下来求我儿子去看，我儿子也不会看。&ot;她又发出了那种凄厉而可怖的笑声，一字字道：&ot;固为他根本看不见！&ot;这种笑声实在教人受不了，连丁鹏都听得毛骨惊然，忍不住问：&ot;他怎么会看不见？&ot;铁燕夫人道：&ot;他是个瞎子！&ot;

她还在笑。

笑声中充满了悲伤、愤怒、冤屈、怨毒，她笑得就像是一条垂死的野兽在嘶喊。

&ot;一个瞎子怎么会偷看别人洗澡？&ot;

小玉仿佛连站都站不住了，整个人都几乎倒在丁鹏身上。

丁鹏道：&ot;他真的是个瞎子？&ot;

小玉道：&ot;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ot;

铁燕夫人造：&ot;就算她真的不知道，可是一定有别人知道。&ot;她的声音更凄厉：&ot;所以他们不但杀了他，而且把他的脸都毁了。&ot;小玉苍白的脸上已全无血色，颤声道：&ot;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ot;一直石像般站在那里的铁燕长老，忽然一把将商震提了起来。

他好像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商震倒下去的地方明明距离他很远。

可是他一伸手，商震就被他像提口破麻袋一样提了起来。

商震看来明明已经死了，现在却忽然发出了痛哭般的呻吟。他根本没有死。

他故意挨那一拳，只因为他要乘机装死，因为他知道他能挨得起孙伏虎的一拳，却绝对没有法子挨过燕子双飞的一刀。

铁燕长老道：&ot;我看得出你不想死，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事你都肯做。&ot;商震不能否认。为了要活下去，他已经做出了很多别人想不到他会做的事。

铁燕长老道：&ot;你应该知道，魔教的天魔圣血膏是天下无双的救伤灵药。&ot;商震知道。

铁燕长老道：&ot;你也应该知道，无魔搜魂大法是什么滋味。&ot;商震知道。

铁燕长老道：&ot;所以我可以教你好好地活下去，也可以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ot;商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忽然嘶声道：&ot;我说实话，我一定说实话！&ot;铁燕长老道：&ot;那天在门缝下面偷看谢小玉洗澡的是谁？&ot;商震道：&ot;是田一飞！&ot;

商震流着泪，说出了这故事另外的一面。

&ot;那天天气很冷，我想要伙计送壶酒到房里来，刚走出门，就看见田一飞伏在谢姑娘的门下面，那时候谢姑娘正好也发现外面有人在偷看，已经在里面叫了起来。&ot;&ot;我本来想把田一飞抓住，可是他已经跪下来苦苦求我，叫我不要毁了他一生。&ot;&ot;他还说，他一直在偷偷地爱慕着谢姑娘，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ot;&ot;我跟他的姑母本来就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也相信他不是有意做这种事的。&ot;&ot;所以我的心已经软了，想不到我们说的话，竟被另外一个人听见。&ot;&ot;那人是个残废，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田一飞一看见他，就跳起来要杀他灭口。&ot;&ot;想不到他的武功居然极高，田一飞竟不是他的对手。&ot;&ot;我不能眼看着田一飞被人杀死，只好过去帮他。&ot;&ot;但是我可以发誓，我绝没有要杀人的意思，绝没有下过毒手。&ot;&ot;那时候谢姑娘已经穿好衣服冲出来了，田一飞生怕他在谢姑娘面前将秘密揭穿，故意大声呼喊，所以他才没有听见谢姑娘刺过去的那一剑。&ot;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个瞎子，更不知道他是铁燕公子。&ot;&ot;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ot;

这是个令人作呕的故事，说完了这故事，连商震自己都在呕吐。

为了要教他继续说下去，铁燕长老已经教他吞下了一勺天下无双的续命救伤灵药&ot;天魔圣血膏&ot;。

可是现在他又吐了出来。

没有人再看他一眼。

名震天下、富贵如王侯的五行堡主，此刻在别人眼中看来，已不值一文。

商震忽然又在嘶喊：&ot;如果你们在我那种情况下，是不是也会像我那么做？&ot;没有人理他，可是每个人都已经在心里偷偷地问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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