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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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10、大明第一家庭

弘治帝朱佑樘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却也透出一丝罕见的笑容，小孩子自然不明白这丝笑容有多珍贵，傻傻的跪下见礼也就是了。

朱佑樘在张皇后身边坐了，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乐琰一眼，含笑道，&ldo;好一个厉害的小姑娘，几岁了？&rdo;

&ldo;回皇上，六岁。&rdo;乐琰也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反倒是见朱佑樘年纪也不大，却是满脑门子皱纹，本来蛮好的长相都糟蹋了，不由面露异色，张皇后见了就笑道。

&ldo;你道这做皇上的，都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rdo;

乐琰无法，只得道，&ldo;皇上年纪轻轻，却为天下操劳至此，乐琰很是敬佩。&rdo;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是这么个小女孩嘴里说出的大实话，朱佑樘原本对这个聪明精怪的小丫头就有几分喜欢，现在心中更是熨帖了，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张皇后笑道，&ldo;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皇上看，她和太子谁更聪明些。&rdo;

&ldo;聪明过头也不是好事，&rdo;朱佑樘淡淡道，&ldo;尤其是太子，自小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殊不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吃吃亏也是好的。&rdo;

朱厚照便垂手听训，听完了才应道，&ldo;谨遵父皇教诲，&rdo;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了。

张皇后忙出言缓颊，朱佑樘神色稍缓，又道，&ldo;好了，终究你年纪还小，不要妄自尊大就是了，偶然和玩伴们比试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就让‐‐夏二姐先背一遍好了。&rdo;

靠，话说回来，您老还是偏心儿子，想给他找点场子啊，乐琰一阵无语，勉强道，&ldo;是，&rdo;便开始背诵，离骚她倒是背过，屈原的天问、九章、离骚三部曲，又拗口又晦涩，就算乐琰记忆力超群，背到中段也要时不时顿了顿，磕磕绊绊终于背完了。

朱厚照不待朱佑樘说话，便径自背诵起来，他背得又快又溜，极是顺畅，还时不时得意地瞥乐琰一眼，待到背完时，这一局却是朱厚照赢了。

朱佑樘虽然说是说天下奇人异士不少，但自己的儿子赢了，自然是开心的，却不露声色，问了问朱厚照对词义的理解，这时便是乐琰占优了，朱厚照答不上来，她倒说得头头是道的，引来了朱佑樘惊异的几个眼神。

此时天色已过了半下午，有宫女进来道，&ldo;回皇后，张老夫人自仁寿宫出来了。&rdo;

张皇后立刻说，&ldo;仑儿，雪儿，下回你们再到宫中找太子玩吧，今儿我就把夏二姐留下给我做做伴了，皇上看行不行？&rdo;

朱佑樘已知道这夏二姐是第一次入宫，本来有些不快，但见皇后一脸娇痴，又想起了那夭折了的长公主，便道，&ldo;些许小事，便让二姐今晚和‐‐&rdo;他顿了顿，因张仑丽雪在宫中留宿

10、大明第一家庭

，都是住在端本宫偏殿，方便和朱厚照玩耍的，只是丽雪进宫，总有兄长相陪，但乐琰却是单独一人，一时有些犯难。

张皇后便道，&ldo;就住在端本宫偏房吧，是了，干脆把你打扮成个小子，行动更利索些。&rdo;

张氏兄妹都望着乐琰，张仑眼中有些担忧，但丽雪却全是羡慕，很快便行礼告退了，自有人带他们出去。朱厚照因背诵赢了，讲解却是大输，本就有些怏怏不乐，待要和乐琰再比，父母却一直在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当下便不耐烦地冲乐琰打了个眼色，走到一边，乐琰一阵好笑，心中对这层出不穷的比试也有些厌烦了，想着这次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便放放水好了。

却不想，这朱厚照把自己的诸般才艺衡量了一遍，竟是没什么自信能比得上乐琰的，思来想去，唯有学过皮毛的那门外语是拿的出手的，便道，&ldo;我会梵文，你会么？&rdo;

他们两人说悄悄话，哪里逼得过大人的耳目，张皇后与朱佑樘不由相视而笑，都觉得儿子的好胜心之强，十分可爱。乐琰却十分无语，你和我比梵文？那我和你比英语好不？擦，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还比个屁啊。

&ldo;回太子，梵文，我自是不会的。&rdo;她道，见朱厚照小脸上忽然布满得意之色，又心有不甘起来，微笑着加了一句，&ldo;但我会说些朝鲜话，不知太子会吗？&rdo;

她这话出口，宫殿中的气氛似乎忽然凝固住了，朱佑樘拧眉看着眼前这俏生生的小姑娘，心中很是纳闷。倒不是说，这年头明朝一个会说韩语的人都没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朝鲜可是明朝的重要藩国，不过当时除了本身朝鲜自己的使臣与礼部一些官员以外，普通的大明子民根本接触不到韩语，除非……乐琰是走私犯的后代。

但这可能性很快就被否决了，毕竟夏儒虽然只是个六品官，但也是个官啊，况且又在天津卫当差，这样算那样算，会接触到从天津上岸的朝鲜人也不奇怪。

&ldo;朝鲜语！&rdo;朱厚照已经惊呆了，好啊这个夏二姐，怎么他会一样什么，她也就立刻会一样差不多厉害的。&ldo;你是如何学会说朝鲜语的？！&rdo;

乐琰不慌不忙道，&ldo;我家隔壁，便是一户朝鲜人家凭了屋子居住，时常能听他们说得叽叽喳喳的，我倒有些好奇，常听他们说话，便学会了。&rdo;

朱厚照不禁语塞，梵文是书本上的语言，朝鲜语偏偏却没有书面文字，这叫人怎么比试，况且，到哪里找一个会写梵文和会说朝鲜语的？一时不由得有些泄气，把目光调向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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