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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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她在书案前将信张开来看，站在她身后的绿鹦也正好看见了这封信。只看过一两眼，绿鹦心头就是一惊，暗道：这何默表少爷说何鸣表少爷生病了一直在叫姑娘的名字，要姑娘过去看看或写封信安慰，这是在私相授受啊！也不知道姑娘会不会糊涂……但她转念又一想，可是姑娘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好像也不比这件规矩多少，这么一想又仿佛没有什么……绿鹦正自在这里患得患失，却不想徐善然张开了信不过看上几眼，什么也没说，便将那信投入了火盆之中，之后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也不见任何要动笔写信或者想去何府的意思。

绿鹦就这样关注了小半天，终于定下心来，暗笑自己胡思乱想，见桌上的茶冷了，便去茶水房重新提了热水出来，回来的过程中，正好看见徐善然将一张新写的纸又投入火盆里。

她转进屋里，那火盆中的火已将宣纸焚烧得差不多了，只还剩下散碎的几个字来。

绿鹦不经意瞥了一眼，正好看见&ldo;海禁&rdo;、&ldo;银&rdo;、&ldo;铜&rdo;这几个字样。

这一日夜幕降临的时候，何鸣的高烧终于退下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眼就看见何大老爷正坐在床前。

&ldo;父亲……&rdo;他叫了一声，声音干哑，发出得也较平时困难许多。

何大老爷摸了摸何鸣的头：&ldo;现在感觉怎么样了？&rdo;

何鸣有点羞愧：&ldo;虽然昨天父亲已经说了不要多想，但我还是，还是……&rdo;

&ldo;你想着的是什么？&rdo;何大老爷问，&ldo;你看见的那一幕吗？&rdo;

何鸣欲言又止。

&ldo;说说吧。&rdo;何大老爷温声说，&ldo;跟为父说说，你害怕什么。&rdo;

&ldo;我……&rdo;何鸣说话的声音有点艰难，&ldo;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要好好读书，将来金榜高中。可是我金榜高中，就是为了与这样的人效力吗？&rdo;

原来自己儿子是在想着这个！

何大老爷一时也失了言语。

何鸣等了许久没有见何大老爷说话，也是心中害怕，不由说：&ldo;父亲，是我狂悖……&rdo;

何大老爷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踱着步，他慢慢走着，在心里思量着那些将要说的话语，还没整理好措辞，在斜背着床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突地瞥见坐在床上的何鸣缩了缩间，目光闪烁地瞥向一个地方。

这是害怕惊惧的表现。

自己的儿子还在害怕什么？

何大老爷不动声色，顺着儿子的目光朝向看了一眼，只见那黑黢黢的窗户外轮廓欺负，正是一座水上假山。

他心里瞬间就有了决定，转回到儿子面前，说：&ldo;以前你还小，我也没有与你说许多。不过我们当官做事，除了与那一家效力之外，还有更重要的目的。&rdo;他看着自己的儿子，&ldo;数百年前的圣人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为什么读书？我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又有说，君之为舟，民之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一人耳，民千千万万也，一人与千万万者，孰轻孰重？&rdo;

何鸣怔了一会，便陷入沉思。

何大老爷只让自己儿子去想，不过等过一会，他又说：&ldo;你觉得你姑丈如何？&rdo;

何鸣怔了怔：&ldo;很好？&rdo;

&ldo;那你表妹呢？&rdo;何大老爷又问。

何鸣一时呆住。

房间外，正带着自小奶嬷嬷送药与夜宵过来的云氏听见这里，带着奶嬷嬷又安静地向外走了两步。

待走到安静处，那奶嬷嬷便劝云氏说：&ldo;看样子老爷十分中意表小姐，夫人何如就同意了这件事？表小姐也不是那破落人家的姑娘，自来十分金贵的，不说嫁妆习性，就是自己舅母当婆婆，她能和您不是一条心？&rdo;

云氏淡淡说：&ldo;婆婆和舅母能一样？她真要嫁进来，要是日后我和她起了争执，她是婆婆的外孙女，是老爷的侄女，是鸣哥儿的表妹，只怕婆媳翻脸，夫妻离心，母子不合，就近在眼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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