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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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二娃嘴角一弯，掉牙的老太太似的点头：&ldo;好啊好啊。&rdo;

太阳掉下去前，二娃带着林渊来到芳芳家。这个村庄的房子都是黄泥巴砖砌墙，盖黑瓦。芳芳坐在墙角突出来的一排窄石路上，穿着红红旧旧的衣服，扎着两个低马尾，眼睛呆滞地看着前面。二娃叫一声：&ldo;芳芳姐姐别怕，我带神医来给你看病了。&rdo;

芳芳没有反应，林渊敲一下二娃的头。二娃回头看看林渊，又跑到大门那，往里探探头，&ldo;有人在家吗？&rdo;

没人回应。

他又回头看林渊：&ldo;他们不在家。需要打针吗？&rdo;眨眨眼睛，&ldo;林渊你没有医生的工具，我也没有，要怎么治？&rdo;

林渊没有理一直叨叨的二娃，站在一边，看芳芳所看的前面。一条路，大石头平整地铺成的一条路。路的尽头，分成了三条路，一条通往坡下的二娃家，一条通往来时的泥巴路，一条往右拐，拐进芳芳家房子边上的一小片竹林。

竹林里有人，竹子和竹叶在晃动。泥巴路上走过来一个男人，房子的阴影罩在男人身上。男人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布衣布裤，一边裤脚挽到膝盖，肩上一把锄头，一只手搭在锄头把上。二娃从门槛上跳下来，怯怯道：&ldo;伯伯。&rdo;

被二娃唤伯伯的男人是芳芳的爹，他一抹嘴：&ldo;你小子又在捣什么乱。&rdo;

二娃小步小步挪到林渊身后，小声道：&ldo;没有捣乱。他是神医。我想让他给芳芳姐姐治病。&rdo;

竹林里跑出一个小男孩，跟二娃差不多大，七八岁的样子，大脑袋下瘦瘦巴巴的小身子。他瞪着两颗大眼睛看他爹：&ldo;打他，他看你不在家想偷东西。&rdo;

二娃扯着林渊衣角：&ldo;我没有。&rdo;

芳芳爹反手一巴掌打在自己儿子脸上：&ldo;让你看着你姐姐，你又跑林子里去偷懒，皮痒啊你。&rdo;

芳芳弟弟憋着眼泪噘着嘴，躲在他爹身后，擤鼻涕。让你打我，我要把鼻涕糊你一身。

林渊开口：&ldo;我听二娃说了。&rdo;

芳芳爹放下锄头，骂一句脏话，然后一把拽过身后的儿子：&ldo;别擤了，去，把你哥叫回来。&rdo;

芳芳弟弟鼻涕打泡，一听，拔腿就跑。

二娃小声：&ldo;他是神医，他可以治好芳芳姐姐。&rdo;

芳芳爹当做没听见也没看见二娃口中所谓的神医，把锄头靠墙边，进屋，洗手切红薯块。

二娃扯扯林渊衣角，抬着脑袋问：&ldo;怎么办？&rdo;

林渊回头看一直坐那儿没动的芳芳。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此时二娃的奶奶绕了一圈，从泥巴路上上来：&ldo;二娃，你在这干嘛，回家去。&rdo;

二娃兴奋地从林渊身后跳出来：&ldo;奶奶，他是神医，你跟我说过的那个神医。我想……&rdo;让他给芳芳姐姐治病。这句，咽了下去。

二娃奶奶瘦瘦小小，远距离不用抬头看林渊，平视地看了看，笑笑，又跟见了鬼似的绕着林渊和二娃进了芳芳家大门。不知道在里面跟芳芳爹说了什么，出来时，芳芳爹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林渊：&ldo;你真能治好？&rdo;

林渊低头看看二娃，又看看坐在墙角的芳芳，&ldo;我想知道你女儿是什么时候患病的，还有所有症状，越具体越好。&rdo;

芳芳爹抬手搓一把干得发痒的眼睛：&ldo;好。&rdo;

芳芳爹告诉林渊，芳芳的病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三年前，芳芳她娘生病离开。离开的时候是夏末，几天后，也就是初秋那天，芳芳睡在床上没起，芳芳爹叫了她老半天没反应，靠近时，发现芳芳身体冰凉，没气，也没死后尸体早期现象，就那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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