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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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老杨自责：&ldo;古大夫，是不是我的预知害了我女儿。几个月前女儿还好好的，自从有了预知能力，她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rdo;

古尘让他们不要着急，生病，总会有个病因，是不是预知能力现在不好说。他起身在房子里到处看看，然后又绕到屋外。屋子前后都有围墙，古尘进来的时候，前面的围墙有个栅栏做门，屋后是一小块地，种了点蔬菜。他问身后的老杨：&ldo;种菜的水都是从哪取来的。&rdo;

&ldo;发现水源后，大家就挖了一条沟出来，还打了一口井，所有的水都是从哪取得。以前我们村干旱，那时候都是从其他村挑水，有时也会跑很远去找水。&rdo;

古尘让老杨带着去水源那儿看看，到了之后，他用瓢舀了点水出来观察，普通的水，并没有什么异样。他带着水回到老杨家，让老杨站在不动，瓢一洒，一条半透明的虫从老杨右眼里爬了出来，他眼明手快，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半透明虫：&ldo;原来是你在搞鬼。&rdo;

老杨捂着右眼吓得后退贴墙，他以为这个大夫要杀他，还好没事，不然拼命。

古尘对着手中不停扭动的半透明水虫念咒，最后水虫消失，房子也恢复正常。他跟老杨夫妻解释，水虫一直寄居在老杨的右眼睛里，靠老杨的血液和那口井水生活，活动范围是他们这个家，出了门就掩藏，回到家就四处活动，所以除了老杨，母女俩都像活在水里一样，特别窒息。

夫妻俩云里雾里听不懂，什么水虫，什么寄居，完全搞不明白，不过女儿的皮肤正在迅速恢复，妻子的呼吸也顺畅了很多。

第二次见面，是在两年后，古尘来到村里时，除了老杨，所有人都死了。

古尘穿过残垣断壁，腐朽发霉，长满青苔的村子，在那口井上找到了老杨。老杨垂着头，背靠井水，看到古尘，舒一口气：&ldo;你来啦！&rdo;

古尘站在枯瘦如柴的老杨对面看他。

&ldo;你走后，大家安生的过了一年，一年后，水虫又出现了。这一次是大规模出现。半透明的粗线条一样水虫，我能看见了。我看到它们缠着我妻子女儿的脖子，窒息而亡，村里的其他人也一样。他们占领了这个村子，村子就泡在水里。我好像跟他们不在一个画面，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无能为力。&rdo;

古尘垂着眼睛：&ldo;我有什么能帮你。&rdo;

老杨摇摇头：&ldo;我去找他们了。女儿还小，妻子又什么都不懂。&rdo;

说完，倒进井里。

古尘瞠目跑过去，趴在井口。井里没有水，井壁上全是血，挥洒，点滴，全是老杨身上的血。水虫寄居在他右眼里，跟他融为一体，水虫死不了，他也就死不了，他放干身上的血，选择了跟水虫同归于尽。

古尘找了根藤蔓，拽着下到井里，发现了水虫的尸痕，像纸上晾干的水渍，皱皱巴巴的，晕开一团，但没有老杨的尸体，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古尘去到往生，找到小艾的姐姐。往生不是所有死后的人都能去的地方，能不能去到那，只是一种缘分。小艾姐姐说并没有看到老杨，古尘心里有了点愧疚。

古尘离开时，小艾姐姐给了他两袋种子，一袋是她的一个朋友送她的，一袋是她平时种在后院的那些花草的种子。

叶乔看着左边花草。小艾姐姐的朋友，林渊，难怪会有五瓣花。还有往生的花草，往生的小白花，可以吸引虫落，侵蚀围墙，氤氲老谢、乐乐，隐隐的死亡味道，不会置死，却可以帮助调息身体，终于明白了。他道：&ldo;老杨家的房子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啡语吧。&rdo;

古尘盘腿坐好：&ldo;对。不过那个时候离现在已经很远了。我前几年又来到这个地方，这片地一直荒着。我偷偷看过规划图，卖不出去，所以我就把这片地买下来了。房子是在老杨家原来的基础上装修的，加了一层。&rdo;

&ldo;现在大路边上那条溪水的水源呢？&rdo;

&ldo;新挖的。原来那个已经和老杨一起消失了。&rdo;

&ldo;还愧疚吗？&rdo;语气比平时活泼。

古尘看向叶乔，抿着嘴角傻笑一下。本来想让你别总活在过去里，所以揭了自己的伤疤给你看，你倒还趾高气扬了啊。想着就伸出手准备揉揉叶乔的头毛。

叶乔拿起边上的手机，刚好拍进古尘伸过来的手里：&ldo;这个，你说就一黑屏板砖。&rdo;

古尘拿过手机，按一下，笑：&ldo;没电了，等下我给你拿数据线充电。&rdo;

&ldo;我用不习惯。&rdo;

&ldo;我教你。&rdo;

&ldo;谢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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