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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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爱人，想想我们曾经见过的东西，在清凉的美丽的早晨：在小路拐弯处，一具丑恶的腐尸，在铺石子的床上横陈……

这首外国译文诗，他每次抱着小蝴蝶小猎物时，都会用充满爱意的深情的暧昧的声音朗诵，一遍一遍地朗诵。

他侧抬头看一眼这所学校。铁栏和树木，遮住了一切，没有路灯，合着月光，拢出一路幽森。

易子辉的死让他这段时间停止捕捉猎物，周警官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校园里，让他烦躁。还好周警官只在白天出现，如果晚上也出现，他可能会气得发疯，也可能疯了之后把周警官杀了。只是可能，他不敢。前面再拐个转角，过马路，就到家了。他的房子在那等着他，学生家长帮忙买到的，很便宜，很大，住的舒服，钱不多。

清脆铃声，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小女孩一脚一脚，比着步子从黑暗角落进入月光笼罩。手里一个白色的拳头大小的铃铛，走一步，摇一下。

张老师正看着什么都看不清的树叶子出神，突然出现的小女孩把他吓了一跳，后退两步，靠着栏杆，看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穿红色连衣裙，扎马尾，圆眼睛，肤色苍白。

小女孩歪头：&ldo;叔叔您见鬼啦？&rdo;

张老师垂眼看小女孩脚下，有影子，不是鬼。清清嗓子，站直，&ldo;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rdo;

小女孩摇摇铃铛：&ldo;我在等奶奶。&rdo;

张老师听见奶奶两字，咽咽口水，解开伪装了一天的上领扣子，眼神从铃铛移到小女孩平平的胸脯。压抑了好多天的欲望，沸腾，咆哮，厮杀。

小女孩不停地摇铃铛，摇铃铛，啪，张老师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揉揉被自己打疼的脸颊，皱着眉头看小女孩：&ldo;我……你……&rdo;

小女孩甜甜地笑：&ldo;叔叔您怎么了？&rdo;

张老师眨眨眼，他实在太喜欢这种干干净净的小男生小女生了，小胳膊小腿，又嫩又滑，眼神无害懵懂，是任他摆布的小娃娃。他清清嗓子，假模假样道：&ldo;你家住哪，叔叔送你回去。&rdo;

小女孩答非所问：&ldo;叔叔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吗？&rdo;

张老师楞住：&ldo;嗯？&rdo;

&ldo;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哥哥，他说他在这上学，他好像不开心。&rdo;

&ldo;哦。&rdo;

&ldo;奶奶的孙子也在这上学，他们都不开心。&rdo;

张老师不明白这小娃娃怎么那么关心别人开不开心，&ldo;不开心是大人的事，你还小，你开心就好了。&rdo;

小女孩突然厉声：&ldo;他们为什么不开心？&rdo;又恢复甜甜的声音：&ldo;叔叔喜欢白天还是晚上？&rdo;

张老师被小女孩弄糊涂了，也不想没完没了地回答一些没营养的问题，准备把小女孩骗回家，生吞活剥。于是随口道：&ldo;白天。&rdo;

小女孩笑，铃声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张老师揉揉看树叶看得发酸的脖子，转身，只他一人。好像有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这儿跟他说话，好像小女孩手中有个白色铃铛，好像自己跟个色鬼一样在对小女孩进行眼神猥亵，好像脸有点疼。摸摸脸，唉，还真疼。

叶乔想了几天，决定把小猫偷来的遗书还回去。不是帮谁，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们。

圈在车筐里的小猫转动小脑袋：&ldo;丑鸟不见了。&rdo;

叶乔看眼树顶：&ldo;嗯。&rdo;

来啡语的时候，路边树木繁茂，花朵鲜艳，现在没了蛮蛮鸟的照顾，花朵全谢了，树木也全是灰。

&ldo;我还没找它们算账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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