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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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陈君砚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起身，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说：&ldo;等等。&rdo;

他停下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桌子上的木盒子，那个曾经给他带来无数梦魇的木盒子，现在如同一只不值钱的废品般丢弃在桌上。许久之后，身旁的留守警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ldo;咱们走吗？&rdo;

&ldo;……走。&rdo;陈君砚应了一声，心里对自己说：就当留个纪念。然后伸手过去，拿起桌上的木盒子，盒子拿起来的一瞬间，他愣住了，怎么会……这么轻？

他甩开警察的手，飞快将盒子打开。

没有胳膊的木人，没有腿的木人，唱歌犬的木人，鼠皮人的木人，大头娃娃的木人……所有的木人都不见了。

月光照在盒子里，里面躺着一堆宣纸裁成的白色纸片，陈君砚捡起一张纸片，上面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好似刚学字的孩子抓着毛笔写下的：人。

陈君砚的手指渐渐发抖，字如其人，小姐的身影伴随着午后阳光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天，她又缠着他，让他陪她玩那个幼稚的朋友游戏。

&ldo;我不会写字，不过没关系。&rdo;那是个极为慵懒温暖的午后，她坐在透亮的纱窗下，头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变得跟她怀里的金发洋娃娃一模一样，用一种跟午后阳光般懒洋洋软绵绵的声音笑道，&ldo;反正我又漂亮又有钱，找个会写字的丈夫就好了。对了你会写字吗？&rdo;

她总是想得太少，他又总是想得太多，将她的话仔细琢磨了两三遍，他才谨慎的回道：&ldo;会。&rdo;

&ldo;那可不行。&rdo;小姐马上变了脸，&ldo;咱们是朋友，你会的我也得会，教我！&rdo;

笔墨纸砚呈上来，可教她写什么呢？那一刻他想了许多许多，最后笔落纸上。

&ldo;这什么字？&rdo;小姐凑在他身旁，问。

&ldo;人。&rdo;他回道。

人，天地之性最贵者也，人不应该贱如糙芥的活着，也不应该披着禽兽的皮活着。

他想做人……也希望她是人。

木盒子从陈君砚手中坠下去，那些写着人的纸片落下来，飘起来，小孩子似的围着他打转，陈君砚重重呼吸两下，然后转身冲出门去。

第14章最后的诅咒

&ldo;我知道你在盒子里做了什么手脚。&rdo;

曲老大说完，牵过宁宁的手，虽然宁宁紧紧拽着拳头不肯给他看，但还是被他轻易掰开手指。

她指头上有一道新伤口，看起来像是刀子不小心削出来的。

&ldo;一开始，你是想自己刻几十个木人，然后跟盒子里的对调，是不是？&rdo;曲老大摸摸她的手指头，问。

宁宁疼的嘶了口气，然后老老实实的回道：&ldo;是。&rdo;

&ldo;盒子太轻了。&rdo;曲老大说，&ldo;里面放了什么？&rdo;

&ldo;纸。&rdo;宁宁回道。

&ldo;上面写了什么？&rdo;曲老大问。

宁宁沉默一下，极小声的回了一句：&ldo;人。&rdo;

曲老大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ldo;看。&rdo;他张开她的手心，让她自己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口，&ldo;好心总是没有好报，最后伤痕累累的总是自己。&rdo;

说完，像哄小孩子似的，将她的手指头放在嘴边吹了吹气，柔声问：&ldo;还疼吗？&rdo;

宁宁摇了摇头，问他：&ldo;以后也要一直这样下去吗？&rdo;

&ldo;……我得有钱。&rdo;沉默半晌，曲老大说，&ldo;你的衣服，你的仆人，给你治病的大夫，还有你未来的丈夫，这些都要花钱。我要给你买一个最好看的男人，对你言听计从……&rdo;

&ldo;我不要！&rdo;宁宁忽然大叫一声，对他喊道，&ldo;爸爸！别再做这事了，你会有报应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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