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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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2页）

当门完全打开，那群人刷的转过脸来看着她。

每个人脸上，都佩戴一张面具。

烛火摇曳，投在面具之上，或人或鬼，或妖或怪，皆在晃动的烛影中对她笑，竭尽妖异。

半晌之后，一声轻笑。老村长将脸上的面具向上掀起，对宁宁笑道：&ldo;怎么，你家大人没跟你讲过村子里的规矩吗？这种所有人都参加的宴席，各个姓氏的代表都要戴着面具来的。&rdo;

宁宁老实交：&ldo;我家里的面具还没找到。&rdo;

长桌上立刻一阵喧哗，老村长将拐杖在地上杵了杵，哒哒哒的示意众人肃静，然后语重心长的对宁宁说：&ldo;回头你赶紧找，找不到就来找我，我让村子里的人帮你一块找……好了，你先坐下。&rdo;

宁宁乖乖在他左手边坐下了，屁股刚沾上凳子，就开始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出去。这边村长又杵了杵拐杖，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然后环顾席上的人，感叹一声：&ldo;就差一个人了。&rdo;

他的话引起了一片感叹。

&ldo;是啊，连宁家人都回来了。&rdo;

&ldo;难得凑这么齐。&rdo;

&ldo;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rdo;

&ldo;可惜啊可惜，就差了这么一个，不然就能演一出完整的戏了。&rdo;

宁宁实在是好奇，于是小声问身边的人：&ldo;你们在说谁？&rdo;

那是个戴着鹿角面具的人，远看是兽，近看……还是不大像人，他深深看了宁宁一眼，压低声音解释道：&ldo;咱们村子里，一个姓氏扮演一个角色，扮神的，扮人的，扮鬼的，都在这里了，只缺最后一个‐‐杀鬼的！&rdo;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

&ldo;谁啊？&rdo;村长正要发怒，&ldo;谁让你闯进……&rdo;

话音一顿，他跟其他人一样，瞪大眼睛盯着对方的脸。

&ldo;抱歉。&rdo;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口，背影在身后拉得极长，他慢慢抬手摘下脸上那张雪白无垢的面具，声音低沉而沙哑，&ldo;我来晚了。&rdo;

熟悉的声音……

宁宁愣愣看着他面具下那张风尘仆仆的脸。

……怎会是他？

第148章规矩

宁宁认得他的脸，但其他人不认得。

但他们都认得对方手里那张面具。

&ldo;李水生是你什么人？&rdo;老村长盯着他手里的面具，问。

&ldo;是我爸。&rdo;门口的男人回道，&ldo;我叫李玄。&rdo;

……李玄？不存在的。你的名字明明叫裴玄！

裴玄看起来比从前苍老了些，两鬓微微有些霜白，面上风尘仆仆，他反手关上房门，径自走到老村长身边，把手里的面具递过去。

老村长接过面具，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最后向在座诸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身份，然后将面具还给他，笑着说：&ldo;坐，坐。&rdo;

不！村长，你不能靠面具来认人啊，你看看他的身份证啊！

裴玄的目光在长桌上逡巡一圈，只剩一个空位，在村长右手边。

他在座位上坐下，一抬头，跟宁宁面对面。

烛火下，他看宁宁的目光有些奇异。

&ldo;宁家的来了。&rdo;村长看看宁宁，又转头看看裴玄，喟叹道，&ldo;李家的也来了，难得聚得这么齐，大家来讨论一下今年祭祖的事情吧。&rdo;

&ldo;李家的。&rdo;其中一个开口就道，&ldo;你的傩舞跳得怎样？&rdo;

裴玄淡淡扫他一眼：&ldo;我不会。&rdo;

&ldo;不会？&rdo;对方立刻大呼小叫，对四周的人说，&ldo;听见没？他不会，不会他怎么能上场？&rdo;

&ldo;不会可以学。&rdo;有人不买他的账，掀了掀嘴皮子道，&ldo;以前李水生不来，所以让你代跳，现在人家的儿子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你什么事了。&rdo;

&ldo;你以为我有私心？错了，我是为了大家！&rdo;对方气急败坏道，&ldo;你没听他说吗？他不会！让他上，会把祭祖仪式搞砸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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