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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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这些药材也是枢问堂享誉天下的原因之一。

七年前，何昱刚担任凝碧楼主，那时天下初定，他一朝以铁血手腕稳定了楼中的动荡局势，就在凝碧楼下辖的中州十八地建立了二百多间枢问堂，种植灵草，淬炼药石，提供给城中的百姓，分文不取。更是高薪聘来名医百位，长期坐诊枢问堂。

中州十八地数以万计的人受过凝碧楼的恩惠，都道何楼主、凝碧楼是心之所向，连年来一统中州武林，也是众望所归。

&ldo;这位公子，你药方上有一味药需要自取，还十二楼来。&rdo;柜台前的弟子走过来，把药方连同其他配好的药放在布袋里还给他，抬眼看了看沈竹晞，恭敬道。

沈竹晞微微点头，顺着他指引的方向往楼上走。

这里原本是白日里名医会诊的地方，许是来的晚了，现在空荡荡再无一人，桌子上一格一格摆放的红木匣，每一屉贴着笺注的都是一味罕见药物。

他的目光凝在墙上悬挂的黑檀葫芦上，那是一只破旧的葫芦，身上裂痕遍布，却散发着耀目的灼人白光。沈竹晞定睛细看，还能看到浅一些的素色在葫芦面上的千百纹路里游走，又极迅捷地汇到葫芦的腹部。

似乎是觉察到这里有人来了，葫芦悬在墙上扭动起来，一下一下空空地敲打墙壁，呦呦似人语，&ldo;这什么东西？&rdo;沈竹晞一惊，走上前去想要抚摸它。

他的袖子忽然被重重一扯，接着便觉得手腕一沉，辜颜呼啦一下子蹿出来，立在他手腕上振翅欲飞。

&ldo;安！安安！&rdo;辜颜忽然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清啼。

&ldo;哎呦喂！&rdo;沈竹晞伸手将它按住，凑过去低声说，&ldo;我们是来给云姑娘找药的，辜颜，你可别乱来惹祸。&rdo;

辜颜转过来躁动不安地拱他的手背，黑豆般的眼睛骨碌碌直转，忽然又不停地啄他手指。沈竹晞吃痛，一下子松开手。

辜颜扑簌簌地飞过去悬停在那黑檀葫芦面前，歪着头梳理羽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沈竹晞缓缓走过去想唤住它，辜颜却回头&ldo;安安&rdo;地叫了两声表示拒绝。

在他不明所以的注视中，辜颜哧啦对着葫芦张大嘴，葫芦里的白光以清晰可见的速度被辜颜吸走，一点一点暗淡下去，辜颜的颈腹却慢慢亮到炫目，像红莲夜时候黑暗中最亮的一朵白鸟灯。

沈竹晞问：&ldo;辜颜，辜颜你在干什么？&rdo;

他连问了两遍得不到回答，便低头按照药房开始取找一味名为&ldo;零朱&rdo;的药，打开最下面一层的透明格子，沈竹晞惊骇地几乎跳起来。

&ldo;辜颜，来帮个忙！&rdo;他咬牙道，看着药格里四处乱拱的四只零朱皱眉，零朱是尖牙利齿的水生物，被放置在黑暗中的水袋里，乍见强光，猛然窜起，锋利的前牙几乎咬破了袋子。

据说零朱动得越凶，便越适合入药，看来这一对药性很强。

&ldo;辜颜，快来帮我抓一对！&rdo;沈竹晞拍手示意它。

辜颜不情不愿地振翅飞过来，一顿，尖尖的喙咬破水袋，啵的一声戳破零朱吐出的泡泡。它一动翅膀，两只零朱不由自主地滚到一起，辜颜扎下去叼起来，咕噜两下咽到肚子里。

&ldo;真有你的。&rdo;沈竹晞摸摸它的毛。

&ldo;回去别忘了吐出来。&rdo;沈竹晞将它捧在手里，一指戳戳它鼓起来一块的柔软腹部，惹得辜颜不满地挥翅扇过来。

他这时候凝神看去，辜颜身上的白光已经暗沉下去，与平时无异。他将辜颜收到袖子里，预备着离去。

&ldo;砰！&rdo;墙上的葫芦忽然用力地弹跳几下，电光火石的功夫，绑着它的铁丝绳从中断裂，葫芦跌下来碎成七八片。

&ldo;哎，怎么回事？&rdo;外间的凝碧楼弟子听到响动，匆匆往这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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