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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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那不算。&rdo;蒋明瑶淡淡的说：&ldo;现在婚姻自由，不归父母包办，得我自己说了算。陈弘道‐‐我跟他不熟，我是不会嫁给他的。&rdo;

听到这句话，我原本应该是高兴的，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伤感。

蒋赫地和蒋明义都呆呆的，看看蒋明瑶，又看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ldo;那蒋伯父，时候不早了，我，我回去。&rdo;我又看了一眼蒋明瑶，她背对着我们坐在上，背影纤弱，楚楚可怜。

我摸了摸刚才被她打了一掌的胸口，那里现在兀自隐隐的疼痛。

可唇齿之间，还有饭菜的香味已经蜂王浆的甜美。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蒋赫地和蒋明义也都跟了出来，把门关上，蒋赫地说：&ldo;弘道，吃点东西?&rdo;

我摇了摇头：&ldo;回去再说，现在没有胃口。&rdo;

&ldo;那我们送你出去。&rdo;

一路上，我们都默默无言，到了暗门入口，那里有一个小孔，嵌着一块拇指肚大小的透镜，蒋明义趴在那里往外张望了一番，说：&ldo;没人，可以出去。&rdo;

&ldo;你留下，守在你妹妹门外，看好她。&rdo;蒋赫地说：&ldo;我送弘道走。&rdo;

走出暗门，我说：&ldo;蒋伯伯，你们家有这样一个密室，你为什么不躲起来，还要出去挨批?&rdo;

&ldo;我在明处，这暗处的一切才会安全。&rdo;蒋赫地说：&ldo;再说，我也不喜欢老见不了光，反正他们整不死我。走，我再送你一阵，还要去蒋书豪家里，给他们说一下鬼婴的事情，正好顺路。&rdo;

走到蒋书豪的家门外时，我们看见蒋书杰正在探头探脑的往屋里观望，蒋赫地一把抓住蒋书杰的衣领子，吓得蒋书杰&ldo;娘啊&rdo;一声惨叫，扭头一看，才拍拍胸口：&ldo;叔，您想吓死您的侄儿啊!&rdo;

&ldo;看啥呢看?&rdo;蒋赫地说：&ldo;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一样。&rdo;

&ldo;那个，那个我嫂子生了没有?&rdo;蒋书杰紧张的问。

&ldo;生了。&rdo;蒋赫地说瞎话不眨眼：&ldo;生下来就死了，神断先生特意找了个地方做了法事，然后埋了。&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蒋书杰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ldo;吓死我了。&rdo;

&ldo;你这!&rdo;蒋赫地一巴掌打肿了蒋书杰的脸，骂道：&ldo;那就好?那是你亲侄女!你还巴望她死?!&rdo;

&ldo;不是我巴望她死。&rdo;蒋书杰捂着脸，双目含泪，委屈的说：&ldo;这世上哪有死人生孩子的事儿?我嫂子都死了三天了，全村儿的老少爷们儿，人尽皆知!这要是抱出来个侄女，别人还不当鬼看啊。我娘都受了大惊，现在卧养病呢。&rdo;

&ldo;畜生!&rdo;蒋赫地瞪了他一眼，估计是想想蒋书杰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再打他。

&ldo;叔，我嫂子已经生了，是不是可以下葬了?&rdo;蒋书杰说：&ldo;老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rdo;

&ldo;埋，埋!&rdo;蒋赫地说：&ldo;准备口好棺材，别拿草席一卷，就扔沟里了。&rdo;

&ldo;放心，放心，棺材昨天都买回来了，上好的桐木棺材!&rdo;

&ldo;滚你腿去，桐木棺材还敢说上好?&rdo;蒋赫地又准备开打，蒋书杰一溜烟跑的跟兔子似的，边跑边说：&ldo;叔，我去叫人来抬棺材安葬我嫂子了。您随便溜达溜达，村里已经贴出来公告了，重新给您定了成分，算是中农，不用挨批了，也不用住牛棚了……&rdo;

&ldo;这兔崽子!&rdo;蒋赫地还不高兴，说：&ldo;又不批斗老子了，还不叫住牛棚了，那以后睡在哪儿?&rdo;

&ldo;可能是叫您回家睡去。&rdo;我说完之后，突然又一想，蒋家大院都被瓜分了，他哪里还有家?

蒋赫地也触动了心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赶紧转换话题，说：&ldo;蒋伯伯，他们就准备草草的把何氏给埋了吗?不办丧礼?&rdo;

&ldo;她是怀着孕跳河自杀的，又连累了蒋书豪，还发生了尸合，是不祥之身。对于她这种，村里有很多忌讳，不办丧礼，也不叫入祖坟。悄无声息的一埋，就算了事了。&rdo;

我想了想，这蒋书豪一家还真惨，不过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蒋书杰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这一会儿就已经带着四个村民大汉抬着口薄皮棺材往这边赶来了。

等到门口，蒋书杰&ldo;嘿嘿&rdo;一笑，说：&ldo;叔，陈兄弟，你们两个站远一点，别沾上晦气。&rdo;

蒋赫地&ldo;哼&rdo;了一声，让开了路，让他们把棺材给抬进了屋，我和蒋赫地也跟着进了去。

也没有寿衣，就用单裹着何氏的尸体，往棺材里一装，盖上棺材盖，钉上钉子，四个人便开始往外抬。

四个大汉，前面两个，后面两个，把抬杠往肩膀上一扛，喊声：&ldo;一、二、三，起!&rdo;

四人立马蹲裆，憋一口气，使劲起身，棺材缓缓抬起，眼看着四人站直了身子，准备迈步，突然间却&ldo;砰&rdo;的一声响，棺材轰然落地，连带着把四人全都压趴了下去，腰差点没闪断!

整个棺材也四分五裂，何氏的尸体露了出来，她那原本闭合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又睁开了，瞪的大大的，满脸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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