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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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第1页）

他说道：&ldo;我有没有过界我很清楚。&rdo;

赵青竹：&ldo;鹤远，我不认为你清楚，你清楚的话，不会觉得我们能接纳一个陪酒小姐做你的妻子。&rdo;

姜父附道：&ldo;他当然不觉得，狸猫换太子，只有他能想出来!&rdo;

把情敌拉来为他作掩护，哄得人信以为真，他这个儿子手段当真了得。

&ldo;能想出来，证明这个办法可行。&rdo;姜鹤远不紧不慢地说，&ldo;你们是我的父母，对我有生养之恩，我自然会尊重你们的意见，但不代表我选择伴侣也需要作公务报备。&rdo;

姜父一听就上火，赵青竹止住姜父到嘴边的话，一个□□脸一个唱白脸：&ldo;但是作为父母，我们希望你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包括你选择的妻子。鹤远，你诚实的回答我，假设你今天站在我们这个位置，你难道会允许你的孩子娶一个陪酒小姐?&rdo;

即使那个女孩再合她眼缘，身家不清白，她也绝不接受。

姜鹤远平直地驳道：&ldo;这不是允不允许的问题，是能不能够，我不会把亲情变为要挟子女的筹码。&rdo;

&ldo;但是人从来不是只为自己而活。&rdo;赵青竹说，&ldo;我们不说对姜家声誉的影响，你就这么确定她是真心爱你这个人，不为在你身上获取任何利益?&rdo;

楚母的话历历在耳，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连带着她的朋友，将姜家上下搅得鸡犬不宁，赵青竹越想越觉得他们居心叵测，要说没有目的，那未免太巧了。

&ldo;我确定。&rdo;姜鹤远态度坚决。

他冥顽不宁，赵青竹情绪不由激动：&ldo;可是我不确定，我更舍不得!&rdo;

&ldo;我舍不得我的儿子被人嘲讽，舍不得有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舍不得你如何优秀成功，当别人提起你时，只会取笑你娶了一个这样的人!&rdo;

这番话在耳边振聋发聩，赵青竹近年来修身养性，脾气趋于温和，她是想好好和儿子交流的，然而一涉及到他至关重要的婚姻大事，担忧终究是爆发了。他们沉肃地对峙，书房内一时无人应话，随后，姜鹤远缓步走上前，背微微躬起，坚定地对赵青竹说：&ldo;我明白您在担心什么。&rdo;

&ldo;但我是一个成年人，在我做下决定时，我就有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rdo;

姜父话语铿锵有力：&ldo;可是如果你要娶她，她就不止是你的妻子，更是姜家的儿媳妇，你能承受的后果，我们未必承受!&rdo;

&ldo;所以我需要你们的支持。&rdo;姜鹤远面向姜父，忽然道，&ldo;爸，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影响最深的一句话?&rdo;

姜父不答，似乎在思考他打什么主意。

他微不可见地笑了笑：&ldo;您说，&lso;姜鹤远，我对你非常失望。&rso;&rdo;

姜鹤远小时候一年只能见到父亲几次，赵青竹教育再严格始终是个女人，姜父担心儿子长期被母亲带着会把他宠坏，加之周围人对他全是赞美之词，因此每次回家，但凡他做错一点事，久未逢面的姜父便会严苛地批评他：&ldo;姜鹤远，我对你非常失望。&rdo;

姜父一滞，说道：&ldo;我那是敲打你，怕你骄傲自满，忘了自己是谁。&rdo;

姜鹤远不置评价：&ldo;总之，我最初很想您回来，到后来就不想了。&rdo;

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渴望得到父亲的肯定，最后总算认清现实，无论他再怎么出类拔萃，别人再怎么表扬他，在父亲眼里，他还是一无是处，永远达不到他的标准。

遑论他惹出那样的事端，为了弥补过错，他将自己扳得板板正正，心甘情愿地修剪掉那些多余的枝叶，就是不愿再面对姜父失望的目光。

赵青竹：&ldo;鹤远，你要理解你父亲，他也是不得已……&rdo;

&ldo;别说了，&rdo;姜父道，&ldo;你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就事论事，过去的事与眼下无关。&rdo;

&ldo;我就是在谈眼下的事，&rdo;这些话姜鹤远积攒多年，父亲在年少的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掌权者，因为不被认可带来的沮丧曾让他难以启齿，那时他心智尚未成熟，&ldo;自我&rdo;长年在别人的奉承与权威的否定中失衡，成为他青春期一切叛逆的源头。

&ldo;我希望能让你们满意，遵从你们的想法，担起维护姜家的责任，&rdo;姜鹤远心平气和地说，&ldo;就算这种责任是以压抑个性为代价，我也悉数接受。但家庭是共同面对，没有一味单方面的妥协。&rdo;

他一字一顿道：&ldo;爸，妈，这么多年，这一次，该轮到你们了。&rdo;

鸦雀无声。

赵青竹怔住，她这个儿子总是这样，聪明，人人见了都会赞上一句分寸得当，平日极少让人操心，然而一旦生事，便总是猝不及防的一击。她早已将姜鹤远多年的稳重自持当作理所当然，竟忽视了他曾是个多么倨傲狂妄的孩子。

迟来的愧疚乍然而生，赵青竹只听他说道：&ldo;如果您舍不得我被人议论，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我站在一起。&rdo;

&ldo;我自己的感情，交给我自己做主，我希望能拥有选择的权利，也为自己痛快活上一回。&rdo;

姜鹤远性格内敛，难能当着父母的面表露过于强烈的情感，这样称得上&ldo;矫情&rdo;的宣言不似从他嘴里说出。姜父喜怒不形于色，没有表态，看不出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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