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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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2页）

她窄小的私密空间，在这里，她写完好几本日记。

尹蔓指指对门：&ldo;我外婆睡那间。&rdo;

她摸着床上一块补丁：&ldo;你见过这种东西么?&rdo;

为了给她存下一笔拿得出手的嫁妆，外婆一贯过得很节省，床单破了也舍不得买，缝缝补补又是一年。外婆的卧室里杂物拥挤，但整理得井然有序，外婆舍不得扔的东西，她也舍不得扔。

尹蔓道：&ldo;外婆走了以后，我就在她的房间睡了，那段时间我一直睡不着觉，总觉得她还在厨房里忙。经常睡着睡着就爬起来看，但每次厨房里都很安静，什么都没有。&rdo;

&ldo;坐吧。&rdo;她招呼姜鹤远，&ldo;床单我半年前换过。&rdo;

她每隔半年会来这边打扫一次卫生，给外婆把床铺好，自从芙蓉老街的人知道了她做的&ldo;工作&rdo;，她就不太敢回这里，每次都只能趁着人少，偷偷摸摸地来了又走。就怕万一街坊看见她，在茶余饭后，又将此拿出来津津乐道。

‐‐&ldo;唉哟，我告诉你，尹家的太婆死得真是不值得哟。……什么?你还不知道，来来来我讲给你听……&rdo;

类似的话无孔不入，大概外婆也是嫌这些议论丢人，所以去世后，从没回家看过她一次。

他们并肩坐在硬木板床上，尹蔓语如死水：&ldo;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楚央的事么，我现在原原本本告诉你。&rdo;

她从头开始说起，省略了那些悲欢离合，在旧地谈旧事，不过寥寥几句而已。然而提到外婆因她而死的那个晚上，尹蔓努力了几次也开不了口，之前说不出来的话，如今依然说不出来。

&ldo;那封信就掉在那里，&rdo;她轻声道，&ldo;我睡不着的时候，常常在想，要是外婆没有看到该多好。&rdo;

要是她再等一等，等她回来，该多好。

姜鹤远牢牢搂着她羸弱的肩膀，心里已然清楚前因后果，浓浓的愧疚感将他裹得透不过气，他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温柔得像在抚慰一只受了伤的小鹿。

他的错。

错得离谱。

他一生顺遂，不知她所受之苦，非但未能治愈她，反而再次撕开她的伤口，姜鹤远找不到任何方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头一回感到无能为力，枉然地低语：&ldo;不必说了，尹蔓，我懂。&rdo;

她每说一句，沉重的山峦便将他的背脊往下压一分。

&ldo;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和楚央有任何关系。&rdo;她眼里雾气蒙蒙，&ldo;姜鹤远，我是被冤枉的。&rdo;

&ldo;对不起。&rdo;姜鹤远快将她揉进胸腔里，&ldo;对不起，宝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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