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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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林东也跟我们一块儿逛，他最喜欢的人是kurtba，nirvana的灵魂，只要有他们的磁带或cd他都会买下来。对他而言，ba是个永远的名字，尽管在九四年叫这个名字的人就已经死去。

&ldo;死亡，是因为他的音乐早已到达巅峰，激情与爆炸都玩了个遍，再没什么好干的了。&rdo;他以平静的语调说起ba的死，眼神却充满莫名的狂热：&ldo;……能走到他这一步，才是最慡的。&rdo;

我不知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步，音乐的巅峰还是吞枪自杀，所以我接着问了一句：&ldo;你该不会……想自杀吧？&rdo;

冷冷的表情和声音：&ldo;关你屁事！&rdo;

其他的几个男孩&ldo;噗&rdo;的齐声轻笑，小毕则低声挑衅：&ldo;怪胎！装什么啊……还敢比ba，什么玩艺儿……&rdo;

难得这次林东没发飙，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开了，孤寂的背影如同一头负伤的野兽，我碰了碰小毕：&ldo;你说的有点过分，他生气了吧？&rdo;

小毕对着我翻了个白眼：&ldo;……舍不得？他就是这副德性！&rdo;

除了林东和我，所有人都得回家过年，包括小毕，他说好几年没回，估计这次不会再大吵了。于是腊月二十八那天室友聚餐，为他们送行也为我和林东提前团年。

我们在自己的小屋里搞了一大盆羊肉火锅，喝的酒的自然是二锅头，虽然我一向喝不惯这种度数太高的，可那天也准备好了豁出去。

可能因为小毕第二天就要走，对林东的态度好多了，对我更是难分难舍，主要是让我好好照顾他那套新鼓。他们排练的地方在地下室，太cháo湿，他好几天以前就把鼓搬到了自己床上，晚上都和我挤着睡，我在酒意中轻佻的挑逗他：&ldo;我和它，谁重要？&rdo;

他思考了好半天，第一次露出为难的表情：&ldo;……你可别怪我，还是它比较重要，不过……你是仅次于它的……&rdo;

我大笑着狠拍他脑门：&ldo;你就不能说说谎？小心我拆了它！&rdo;

&ldo;呵呵，你不会的，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它就交给你照顾了！&rdo;

席上每个人都很高兴，只有林东安静得有点反常，小毕交待完他的鼓，就把他那个脏兮兮的书包拿出来，在里面掏出一个扁合递给林东：&ldo;这个我也不带走了，给你留着用。&rdo;

我们都诧异得很，齐齐统一视线看向那个盒子，林东接过去就往兜里塞，一个男孩追问他的话被堵着了：&ldo;这个不是你们玩的。&rdo;

看我一脸好奇，小毕在我耳边低语：&ldo;我这儿还有，你想试试的话待会儿一起抽。&rdo;

笑笑闹闹吃完了&ldo;最后晚餐&rdo;，其他的孩子都回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个，小毕拿出了他身上的&ldo;宝贝&rdo;，原来就是几根烟，只不过比普通的细很多，我猜测着问他：&ldo;大麻？&rdo;

&ldo;嗯，抽一点没事的，比药丸还柔和。&rdo;

确实，好像跟一般的香烟区别不大，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味儿，就是有点眩晕感，挺舒服的，可过后我们三个人又接着喝酒，那之后的事儿就大了。我晕晕乎乎在厕所吐了三、四十分钟，直到第二天醒来头还在痛，眼前是一张冷峻又性感的脸：&ldo;没用！抽点糙就成这样了！&rdo;

我断断续续问他：&ldo;……小毕呢……你没去……送他？&rdo;

&ldo;早滚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rdo;

&ldo;……哦……我口渴……&rdo;我慢慢的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找水喝。

&ldo;在这儿！&rdo;他凶恶的递过一样东西‐‐滚烫的白开水。

&ldo;……你烧的？&rdo;

&ldo;我不能烧？&rdo;

&ldo;呵呵……没事、没事……&rdo;

正在我傻笑着喝水的时候，他弟弟又来找他了，说无论如何都让他回家一趟，爸妈答应了不跟他吵，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瞄我，惹得林东狠狠给了他一巴掌：&ldo;滚蛋！我叫你不学好！你要敢让爸妈知道你有这毛病……我就亲手杀了你！&rdo;

我连忙下床去劝，一并死死抱住林东的腰，他弟弟发了几秒钟的呆，终于跟他大声对骂：&ldo;只准你有毛病？我就要听话？不公平！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弟弟？这么凶……还打我？我没你这个哥哥！&rdo;

说完那段洋洋洒洒的话，他弟弟头也不回的跑了，刚才还暴跳如雷的林东突然安静得令人担心，他用力挣脱我的手臂，头朝着墙壁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此后再没开口跟我讲话。

我一个人买了大堆菜丢在厨房，做好了就吃，桌上当然多摆了一副碗筷，等吃完了我就出去打电话，回来时桌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整天我们都是这么相处的。

到了年三十的上午，他一早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对还在被窝里的我小声说了几个字：&ldo;……我回去一趟。&rdo;

听他的声音非常疲惫，昨晚肯定是一夜没睡，我回了他一个&ldo;嗯&rdo;就没别的，他的脚步声慢慢远离这个临时的&ldo;家&rdo;。

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独自过年，好像也没觉得寂寞什么的，起床后我跑外面用ic卡跟家里和朋友挨个儿打电话，除了李唯森，我让小川为我转达一声&ldo;新年快乐&rdo;，也只有这样是最好的吧？

到晚上八点左右，外面飘起雪花，我自得其乐用那个小电视看春节晚会，可林东突然回来了，我错鄂的看着他满身的雪，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ldo;……又吵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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