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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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在老位子上，黎远望正握着一瓶墨西哥的龙舌兰酒，边比划边大声说：&ldo;当我过14岁生日的时候，我爹对我说：知道吗？你现在够资格判刑了。等我满了16岁，老爹又说：现在可以判死刑了。到我满18岁，老头子说：现在可以立即执行了。&rdo;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ldo;你爹说的真是在理儿。&rdo;有人大声叫道。

英翔笑着走近。黎远望看见他，眼睛一亮：&ldo;来来来，你迟到了，罚……罚酒，三大杯。&rdo;

人们都跟着起哄：&ldo;对对对。&rdo;

有人拿过一只大大的水杯，放到英翔面前。黎远望将手中的酒瓶猛地倾倒，喷着浓香的酒液咕咚咕咚地倒进杯中。他的手极不稳，酒顺着杯壁淋淋漓漓地洒了一桌。

&ldo;拜托，酒是让人喝的。&rdo;有人大叫。&ldo;哪有你这么浪费的？&rdo;

&ldo;都甭管。&rdo;黎远望含混地挥动着手。&ldo;我乐意。&rdo;

英翔含笑举起杯：&ldo;远望，生日快乐。&rdo;接着便豪慡地一饮而尽。

&ldo;好。&rdo;众人一起鼓掌。

黎远望又举起酒瓶一阵乱倒：&ldo;兄弟，痛快，再来。&rdo;

英翔毫不犹豫，再干一杯。

黎远望还要倒，酒瓶已经空了。他晃了晃酒瓶，伸手大叫：&ldo;再来……一瓶，来一瓶……二锅头。&rdo;

坐在一旁的江离狠狠踹了他一脚，将他踢倒在沙发上：&ldo;行了，闹够了吧？那是烈性酒，你当是白开水？&rdo;

&ldo;我高兴，不行啊？不行啊？&rdo;黎远望边问边凑上前去，口中酒气直喷，几乎要压到江离身上。

有朋友上前去将他拉开：&ldo;来，远望，今儿你生日，咱划一拳。&rdo;

&ldo;好啊。&rdo;黎远望立刻兴高采烈地与他吆喝着划起拳来。

有人悄悄地在身后拉了英翔一把。英翔回头一看，原来是依露逊。她微笑着将他拉过去，让他坐下。音乐非常喧哗，她凑到他的耳边说道：&ldo;这酒很烈，你喝得太猛了，不好。&rdo;

英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烈酒犹如一团火般，从胃部直卷向他的全身。他对依露逊笑了笑：&ldo;我没事，远望高兴就好。&rdo;

依露逊悄悄地从桌上拿过一盘熟牛肉，递到他面前：&ldo;来，吃点东西。&rdo;

他点了点头，接过盘子，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边嚼边打量着桌边的那些人。

大约有20多个人，有许多他都不认识，不过听他们的谈吐，英翔判断他们是黎远望部队里的战友。这些年轻男人个个身材魁伟，阳刚英武，性格却都大大咧咧，不等别人劝酒，自己已抢先喝得醉醺醺了，令人啼笑皆非。

黎远望一直十分高兴，和英翔频频碰杯，喝了很多酒。英翔与他友情甚笃，今夜一反常态，酒到杯干，并不推辞，不过，即使喝了很多烈性酒，他却依然面不改色，清醒如常。

依露逊对他的酒量略略有些惊讶。她喝得不多，也不喝纯酒，多数会加苏打水、柠檬和冰块。

直闹到黎明时分，他们才尽欢而散。

黎远望早已醉倒在沙发上。江离皱紧了眉看着他，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对她拍胸脯保证：&ldo;嫂子，你放心，我们送你们回家。我们把长官扛上楼去，小意思……&rdo;

江离只得好笑地答应着，与他们一起出去了。黎远望被他们一路拖拽着出门，嘴里仍在含含糊糊地嘀嘀咕咕。

英翔也笑，跟着依露逊走出酒吧。寒冷的空气迎面扑来，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走出路口，一溜最新式的&ldo;雪豹&rdo;军用吉普车从旁边的停车场里冲出来，迅捷地消失在闪现着曙光的远方。

英翔温文尔雅地招手截停了一部出租车，对依露逊说：&ldo;我送你回家吧。&rdo;

依露逊点了点头，先上了车，对司机说：&ldo;梵音街。&rdo;

这条街就在离魔音酒吧不远的地方。依露逊指点着车子停在一个旧式的公寓楼门口。英翔付了钱，开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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