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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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郑捷捷抬眸看一眼徐晴，吸吸气，状若平静的说：&ldo;是我哥哥送的。&rdo;

徐晴一时没想太远，点点头问：&ldo;哪个哥哥？&rdo;

&ldo;是我的亲哥哥。&rdo;

徐晴张大嘴，&ldo;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哥哥？从未听你提过呀。&rdo;

&ldo;我以前也不知道，&rdo;郑捷捷满意的看着徐晴的表情，但说话却相当谨慎，&ldo;吓一跳吧。我也是无意中听我父母交谈得知。我哥哥长我七岁，不满一岁就给送走了。&rdo;

徐晴觉得脑子无数个&ldo;为什么&rdo;涌上来，连问几个郑捷捷都是轻声叹气，隔很久才认真回答：&ldo;并不是我家，还有我的叔伯亦是，每家都会送一个孩子出去，不让孩子在父母身边长大。据说是我祖父定下的规矩，代代如此。&rdo;

片刻后徐晴思路已经清晰的多，她凝着眉沉思起来，就象是思考数学题一样，&ldo;是否是政治原因？&rdo;

郑捷捷叹息不语。

头一次徐晴滋生出一种&ldo;侯门似深海&rdo;无奈和惧怕兼有之的情绪。她真是痛恨自己刚才不合适的闻讯，匆忙转开话题：&ldo;医生说还有多久能出院？&rdo;

郑捷捷也乐意转移话题，马上回答：&ldo;据说还有两个星期。不知道回学校时，拉下多少功课。&rdo;

&ldo;课程都是小事，很容易就能补上来，&rdo;徐晴不以为意的一笑，&ldo;身体健康才是真的重要。你不知道那天晚上真是吓得我魂都散了。&rdo;

郑捷捷握住徐晴的手，低语：&ldo;我小时候游泳时曾经溺水，那时候感觉浑身僵硬，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就象是被梦魇住，偏偏却不是，谁象你的鼻子嘴耳朵的里灌，一句句的&lso;救命&rso;都被水淹没，眼前一片混沌……无比绝望……那天晚上在我窒息的最厉害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这件差点被忘却的事，霎那间，我知道，我是这样怕死。在死亡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值一晒。&rdo;

这番低沉的话说完，郑捷捷仰起头，神态就像一下子成熟许多，很有勇气的微笑：&ldo;所以孙闻哥的事情，我已经想开。&rdo;

有几天，徐晴干脆请了假在医院陪着郑捷捷，她没有升学压力，老师也愉快的答应。那几天两人说说笑笑，下棋，玩牌，简直是不亦乐乎，比在学校还开心。病好后郑捷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再提起孙闻，在孙闻去医院探望她时她神色从容，微笑一直在嘴边，见状徐晴觉得欣慰，以为她已经全然忘记孙闻，这个人将从她的生命里淡去。

多年后她才知道自己竟然错了，因为心里的伤口或许能恢复，但是少年时代的爱情正如少年的梦想一样，表明上看去，随着年轻的增加而越走越远，实际上则是离的越来越接近。

……

病愈后郑捷捷回到学校，开始了三年级学生必须经过&ldo;三点一线&rdo;的生活，因为功课被拉下许多，也比别人更为用功。徐晴一边看着高中数学，一边帮助郑捷捷整理思路，复习功课。

某种程度上说，升重点高中的压力丝毫不逊于高考，白天盯着写满字的黑板抄抄写写，晚上在教师闪亮的灯光下苦做习题，教室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回到寝室不论男生女生都发疯一样大声笑，聒噪的讲话，违纪的也格外多。两三个月过去，同学们人人瘦了一大圈。大凡参加过高考中考的人都深有感触，背书做题到直反胃，恨不得把脑子剖开，把书本塞进去fèng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某次郑捷捷苦笑着跟徐晴说：&ldo;瞧，我都长白头发了。&rdo;

&ldo;我也有啊，&rdo;徐晴不以为然，&ldo;同学中有白头发的人可多，绝不止你一个。&rdo;

郑捷捷痛苦的一笑，继续埋首学习。

中考不期而至，徐晴虽然不必考试，依然顶着烈日来到市内考场；到的时候她恰好看到郑捷捷从一辆黑色大车上走下迈进考场，神采飞扬，脸上自信满满。这样美丽的少女不论在哪里都不多见，故引得许多考生和家长们注视。徐晴微微一笑，不再与她招呼，转身离开。

半月后的一个清晨，徐晴接到郑捷捷电话，电话里的语气十分激动，徐晴若有所感，笑着问：&ldo;多少分？&rdo;

郑捷捷报出一个分数，两人心有灵犀的欢呼出来。徐晴真的为她高兴：&ldo;现在可真是全市中学学校任凭你挑。&rdo;

在电话里说笑一阵，郑捷捷说：&ldo;成绩出来，我也就放心了。过两天我们一道出去旅游，好么？&rdo;

想起家里的外婆和还需要看的数学资料，徐晴声音短暂停顿：&ldo;我想想。&rdo;

郑捷捷听出来，语气里全是诱惑：&ldo;是去西藏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很想去的。我舅舅在那里工作很多年，什么都熟悉。咱们可以先坐飞机去，再开车沿着青藏公路过格尔木，西宁，穿越雪域高原&rdo;听到徐晴依然默不作声，郑捷捷又说，&ldo;机会难得噢。想想西藏的壮阔的雪域高原，想想那些古朴神秘的自然风光……&rdo;

听着郑捷捷细致的介绍，徐晴缴械投降。问过外婆，外婆略微担忧：&ldo;可是高原反应可不是小事情。&rdo;徐晴把郑捷捷的计划一一告诉外婆，外婆听罢，最终点头。郑捷捷得知，欢呼雀跃。

不知为何，对于西藏，徐晴老有种不确定的感觉。上飞机后才感觉到血液沸腾，兴奋激动的感情并存。因为出发前两人做了许多准备功课，对西藏的奇闻轶事，历史传说了解甚多，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精神抖擞的，两双眼睛都睁得圆圆，非常俏皮可爱。

坐在两人身边的几位别的乘客也让她们的谈话吸引住，纷纷立耳朵倾听。也有试图与他们攀谈的，都问&ldo;这样亲厚，你们是两姐妹么&rdo;。两人完全不否认，开心的笑。

几小时后，飞机上忽然有人叫&ldo;呀，快看雅鲁藏布江。拉萨就要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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